薄悦生开出门的宾利已经消失不见。
沁宝却是跟着他出门的。
此时满心荒芜,只能漫无目的地开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
沁宝还没有想到自己回家后应该做什么。
是不是应该质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与他是什么关系,几时认识的,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已经保持了多长的时间偿。
可是……真的还有必要追问么。
那虚弱苍白的女孩就依偎在他胸口撄。
沁宝回忆这那样的镜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病中的自己。
她自小身体不好,跟薄悦生在一起后发生过很多很多事,仍然是大病小病不断。
每次即便是吵过架,或者发生过各种各样严重的矛盾冲突。
可只要是她病了,薄悦生总会对她心软。
会哄着她吃那些她不愿意吃的药,还会喂她吃甜滋滋的蜜饯。
沁宝曾经还在心里感慨过,人人都说薄先生婚前禁欲苦行,貌似并没有一位稳定正式的女友。
而据他自己所说……似乎除了她,就只有很早很早以前的傅深深吧。
傅深深的身份虽然特殊,她是曾经差点成为薄太太的人。
可算起来毕竟时间久远,十年了。
十年前薄悦生不过是个少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能懂得什么?
可是他那么擅长哄女人,沁宝觉得自己算是有点娇气任性的,却总是能够被他哄得说不出话来,心软口软,只想对他撒娇而已。
沁宝还以为只是男人天生的本领,或许是无师自通。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男人在这一方面的老师大概永远都是女人吧。
从前他不知对多少个女人如同对她这样温柔体贴。
也许还有比她年纪更小,更娇气更惹人疼爱的女孩……
就比如今晚她见到的这个温妤。
娇小柔顺,病弱可怜。
薄悦生喂她吃草莓的动作那样娴熟,沁宝看在眼中,烙印在心底。
只觉得那些他拿着勺子无比耐心温柔喂她喝粥,喂她饮汤,那些被她珍藏于心底的珍贵记忆。
在这一刻,竟都显得——如此讽刺。
她实在是傻得可怜。
她竟然会相信薄悦生的鬼话。
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段位,该有过多少女人,甚至现在与多少女人保持着关系……
沁宝对于自己的天真和愚蠢简直不忍直视。
难怪薄悦生总嘲笑她傻,原来她是真的,这样傻,这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