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会,不在的,你会一直在的,钟意意小盆友。”
钟意这会儿听出了不对劲,“你喝多了?”
“不多,多了会死人的,没死就不多。”
听起来是挺多的了。钟意不想跟个醉鬼瞎扯,淡道:“早点休息吧,挂了。”
“别挂!别挂……不要挂我电话钟意意……我不想休息,我想听你给我讲题,你讲题的时候特别帅,是那种……能发光的帅。懂不懂,钟意意?能发光!”
虽然醉鬼讲话毫无逻辑,可成功地把钟意逗笑了,他想起不能跟酒醉之人逆着干,便随口夸道:“懂。你也很帅,象……”
钟意闭了闭眼,脑子里冒出了沈西风的笑容,“像落在湖面的夕照一样帅。”
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看来醉鬼已经睡着了。
钟意挂断电话,抬起了头。
他站在走廊尽头,能看到旁边人工湖里的一轮皎皎明月,风过叶动,吹起了涟漪,摇碎了月影。
湖南是不是也有这样好的月光?
钟意是周六中午飞的北京。
出发前,他也没跟谁提,就给精诚道馆的馆长说了一嘴,被对方要求带点冰糖葫芦和烤鸭回来。
独立如他,十三四岁就独自坐过国际航班去欧洲找钟民华,去个首都,自不在话下。
不过,钟意虽独立,但生活自理能力其实挺差。
说到底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出趟远门也不记得看看天气,从首都机场一出来,立刻被迎面而来的雨夹雪冻得直哆嗦。
这都三月了,北方居然还这么冷??
钟意又是跺脚又是搓手。
来的时候宁州正是大晴天,他就穿了件薄外套,这会儿站在高架桥下等机场大巴,全身都快僵了。
“……钟意!钟意!”
机场外人来人往,车声人声混杂,有个声音持续响了好几遍,钟意才困惑地回过头,是同名同姓吗?在北京他可没认识的人。
成哥从马路对面急匆匆地跑来,把钟意从排队等车的队伍里拉了出来,“等你好久了,走。”
钟意愣愣地看着成哥,下意识地抬眼四处搜寻,“成哥你……他也来北京了?”
“恩。”向来不多话的成哥领着钟意穿过车道,往机场停车场走,“你穿太少了,明天说是要下雪。”
相比较天气,钟意更在意目前的状况,“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航班?我没告诉别人。”
“航空公司有人。”成哥简明扼要地回道,走到停在角落里的一辆黑色保姆车前,拉开了门。
从后排冒出个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的脑袋,扯开的笑容在看到钟意的那一刻顿了顿,嗓音一沉,“靠,你怎么穿这么少?还不赶快进来!”
钟意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车厢,长吁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丢了件外套在头上。
“北方有寒潮,下一周都接近零度,你是不是没带厚衣服?”
钟意默默取下身后的双肩包,他连个行李箱都没有,自然是没带什么衣物。
沈西风啧了一声,小小的嫌弃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