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少轻狂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孤家寡人也挺好,所以没给自己留条后路——比如应该让他们宣扬下我这个人其实对爱人还是很好的。”
“确实,现在他们对你的印象基本就一个。”
“嗯,已经在努力修正他对我的不好印象了。”
“有效果吗?”
“有,他觉得我人不错,跟京城传闻里的那个活阎王不一样,甚至觉得他们冤枉我。”
“……那说实话已经不能用不错来形容了,这应该说非常之有效果!”裴宴怀闷笑了几声,挺缺德地来了句,“记得跟你老婆求教下演技,毕竟日子还长,未来你还得演好几十年呢。”
顾九京没说话。
裴宴怀属于是问题不出在他身上,他一点都不急,安慰的话说的像是风凉话:“别难过,只是把老婆养成儿子跟弟弟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那些人还喜欢这样呢,你这都不用教了,多好?”
“……”
“看开点儿,只是拿你当亲人看,又不是拿你当仇人看,也就睡不了,明面上他还是你老婆。”
“……”
“你要是实在想,晚上跟他多磨磨,多哄哄,多用你那炉火纯青的本事钓……”
顾九京冷冷打断他:“你好像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裴宴怀怔了下,皱眉:“我没有听懂吗?”
“我的意思不是他不跟我在一起。”
“嗯?不是吗?那是什么?”
“我的意思他可能没拿我当爱人。”
“……”
“他拿我当亲人,我感觉我像他爹。”
“…………”
长久的寂静,仿佛突然断线了一样。
裴宴怀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道:“你人设崩了。”
顾九京轻轻闭了下眼睛。
烦躁在胸腔充斥了一天一夜,不仅没有自行消化,反而在裴宴怀看戏一样的插科打诨里,最终发酵成绵延不绝的怒意。
他冷声道:“裴宴怀,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很认真地在问你解决方法。”
“……”
多少年了?
快六七年了吧,上次顾九京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好像还是他们联手把那谁送进去吃牢饭那会儿,让他善后的时候别心慈手软。
真是好久没听见这么严肃得让人下意识神经紧绷的语气了。
“我觉得你把问题看的太严重了。”裴宴怀如他所愿地严肃了起来,思索了一秒后,认真道:“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害羞?不好意思?觉得进度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