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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记忆一点都不好,周媚他们最终没吃成日料,去吃西餐的路上,宋芸接到了紧急电话不得不先走,剩下周媚和陈硕,两人吃的火锅。
周媚怕辣,因为身体原因也从来不吃辣,这晚,她破天荒点了最辣的锅底,吃的泪眼婆娑。
陈硕没拆穿她,由着她吃,见她流泪,还主动递上纸巾。
周媚接过,边擦拭眼角边解释:“辣的。”
陈硕附和:“嗯,确实很辣。”
周媚吸吸鼻子,带着哭音说:“你别总看着我吃,你也吃。”
陈硕注视着她,眉眼间含着浅浅笑意,轻声说:“还是这么不能吃辣。”
“你说什么?”周媚没听清。
“没什么,”陈硕夹起一些羊肉放周媚餐盘里,轻抬下颌,“多吃些。”
太辣,他们吃了好久。
饭后没急着回去,陈硕让她等着,他进了一家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棒棒糖,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眼睛被挡,眼底仅剩的客气疏离也不见了,倒是添了几许柔和。
他眼睛很亮也很有神,“给,吃了这个心情会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周媚接过,噙笑说,“谢谢。”
棒棒糖刚吃下,刘兰打来电话,要周媚回家一趟,周媚仰头看着夜空,“真美。”
“是,真美。”陈硕注视着她,由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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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周媚到了周宅,还没进门便听到刘兰的骂声,周父在一旁劝说:“行了,媚媚也是咱们的女儿。”
“她是什么女儿,她就是来讨债的,阿韵为她哭过多少次了。”刘兰说,“当年她有心脏病,医生都说她活不久,我这才把她给了你妈,谁成想,老婆子命硬,她命也硬,愣是活了下来。行,你活着你就消停些,简直是。”
“还有你刚没听见阿韵说吗,傅州因为她都凶阿韵了,傅州本来挺喜欢阿韵的,你说这……”
刘兰还说了什么,周媚已经听不下去,转身离开。
快到家时,刘兰电话打过来,“你怎么还没到?”
“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周媚说。
“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怎么,我不能有事。”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刘兰质问,“你今晚做什么了?”
“我做了什么周韵不是告诉你了吗?”周媚反问。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刘兰抬高音量,“你和其他男人一起吃饭被阿州撞见,不反思道歉求原谅,还把他们扔下先走了,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你以为我很想活?”周媚说,“我早活够了,要不咱们一起死。”
“你真是疯了。”刘兰被周媚吓住,静默了几秒,又道,“你回去后好好跟阿州道歉,实在不行跪下哄,你怎么样我可以不管,但阿州这,你必须要他消气。对了,阿韵说你和男人在一起,我不管什么男人,你以后都要离他们远远的,别忘了……”
刘兰念起来没半个小时不会完,周媚把手机扔副驾驶上,仰头靠着椅背,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柔和。
手机最后被刘兰念到没电自动关机,周媚把手机扔进包里,下车进了家门。
傅州还没回来,预料之中,佣人问她喝不喝汤,她摇了摇头,一脸疲惫道:“不了,我先去洗澡。”
佣人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轻叹一声。
水淋在身上才觉得好了些,手腕的痛感很明显,周媚睁开迷蒙的眸子看了看,手腕内侧有道红痕,是傅州握得太紧造成的。
想到傅州,眸底不知不觉变红,也许…真该放弃了。
心脏又情不自禁抽搐,周媚加大了水流速,水从头顶流淌下来,在脚下蔓延开。
手机不断响,她没洗太久,走出浴室时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眼睛又红又肿,明显是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