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它品尝过人肉的滋味后,完全爱上了人肉的味道,我们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成了它必须捕获到的猎物。
走了没多远,赢湛又一次停下脚步。
我能清楚感觉到危险是从我们想要离开的方向传来的。
因为,那条凶兽就胆大包天的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是一只两眼外凸、脑袋上长了三排犄角的庞然大物,此刻它并没有隐身,布满鳞片的腮帮子鼓得老大,绿莹莹的眼珠子里似乎还流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意。
“快走!”赢湛好像发现了凶兽的动机,单手抱起我,疯了一般往回跑。
我被巅的头昏眼花,又怕从他的手臂里摔下来,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它不是被你打跑了嘛?”
赢湛来不及作答,猛地把挂在他身上的六七个人全都扔回那个我们才离开不久的温泉洞穴。
屁股刚落地,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声叫人毛骨悚然的“噼啪”声!
赢湛用他的身体堵在通往温泉洞穴的入口,抵挡着身前不断喷射的熔岩。
熔岩在他的身体上烧出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大洞,而赢湛与生俱来的治愈能力,又让他在每一个灼伤的伤口溃烂之前迅速愈合,长出崭新的肌肉再次迎接熔岩的碰撞。
那个洞口很大,少说也有三米,可赢湛愣是一滴熔岩都没有放进来。
这样的画面和母蛇濒死前的画面出奇的想象!
我这才后知后觉,凶兽没有被赢湛两刀剥皮割肉的手段吓退,它是去那个满是熔岩的断崖下吸熔岩去了。
然后把熔岩含在巨大的嘴里,对准敌人喷射!
我无法接受一天之内有两条生命在我眼前陨落,况且,赢湛这么做的原因和洞穴里的旁人都没有关系。
他只是为了我。
“快走开,不值得的!”我用力大喊的时候已经带着哭腔。
他的手紧紧扣住岩石,艰难的扭过头,被熔岩烧损的脸颊上挤出一抹苦笑,“为夫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所幸凶兽口中的熔岩只能喷吐一次,而它相信炙热的熔岩可以摧毁世间一切生灵,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去喝第二口岩浆的意思。
熔岩褪去后,我冲上去哭着抱紧赢湛的后背。
他轻轻的把我从他滚烫的背上拉下来,吃力的喘着气,“扶我到那边去,为夫需要休息片刻。”
“好。”我点头如捣蒜,这辈子还从没对谁这么感动过。
赢湛的墨色长袍已经被烧成了破布,只剩下几片布条不雅的挂在他身上。
布条下是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上面有赢湛身前留下的伤痕还有被岩浆烫坏来不及愈合的伤口,坑坑洼洼的看得我心里一阵酸痛。
毛胡子的眼珠子又惊恐万分的在眼眶里直打转,好像再问,赢湛打不动了,他们怎么办?
毕竟那凶兽就堵在入口!
“待会换我对付凶兽,这些符咒可不是白画的!”我掏出口袋里厚厚的黄符,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心想就算赢湛会笑我自不量力,我也要自己战斗一次!
“傻瓜,只要我没死就轮不到你。”
这个节骨眼赢湛还笑得出,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我为他哭的越凶,他就越开心,就连身上的那些伤都不觉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