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面的男人两鬓斑白,眼皮耸搭,满脸皱纹像七十老朽。
可白敬亭才四十多岁,五十岁不到!
白敬亭气得一脚踹飞了铜镜,发出“嘭!”“哗啦!”一阵响声。
“老爷,北城门没见小姐。”
又有下人回来禀报,不过都没有好消息。
“报!老爷,西城门没见人……”
“老爷,南城门没有。”
“……”
白敬亭脱力地瘫坐在太师椅子上,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白家要完了!
下人们一直在城门口守到中午,一无所获。
白府却一改早上的颓废,张灯结彩,宴请亲朋好友起来。
这时,宫里早已来人,在白家等着了。
皇上只派了一个中等公公,两个宫女,几个婆子外加一顶软轿。
几个婆子捧上几匹丝绸,两套金银头面,一身喜服,再没其他。
这些东西,在一般农家算是顶好的聘礼了,在普通富户算中等,可是在他白府这里,却连下等都算不上。
白敬亭呕着一口老血,强撑笑脸招呼宾客。
屋里婆子给新娘子梳妆打扮,公公却等得不耐烦了。
又不是进宫选妃,搞那么多花样做什么?
白面公公撇了撇嘴,刚想发难,可是摸到怀里白府管家塞给他的百两银票时,他又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未时,众人吃饱喝足在看新娘子上轿了。
白面公公跨马带队离去,待轿子出了城门,往宫门去了,白府上下早已收拾妥当,随后出了城门。
今天守城门的士兵觉得奇怪,怎么那么多人出城去了?
不过他们没有接到上峰命令不准出城,心里只是嘀咕几句,并没有阻拦。
在燕郡发现上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胆子胆了,居然敢欺君罔上!来人,命大理寺卿带领御林军前去白府,抄家灭族!”
燕郡发了一通火之后,底下宫女才战战兢兢地说:“皇上,里面那个……女人怎么处置?”
宫女差点说出了皇上忌讳的白小姐,明知道里面那个是冒牌货,她再口误就死定了。
“拉出去……”
燕郡刚想说拉出去砍了,想到昨晚那如锦缎一般软滑的肌肤,柔软无骨的身段……
“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了,你们以后要好生伺候着,稍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
几个宫女赶紧领命而去,她们实在怕了阴晴不定的皇上,担心他会在下一秒又改变主意。
燕郡等了半天,结果等来白府上下全部搬空了的消息。
就连跟白家沾亲带故之人,皆通通消失不见。
“好你个白敬亭,原来早有预谋,幸亏朕对你留有一手,没有给你委以重任,要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燕郡暗自庆幸自己聪明,殊不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