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烟雾缭绕的会所里,经纪人乔凌带着叶作尘绕着桌子敬酒,觥筹交错间,叶作尘瞧见猪头、鸡嘴、驴脸,还有吐着信子的毒蛇,恍惚中,有一匹半人高的狼在黑暗中狠狠地盯住他,双眼冒着幽幽的蓝光,叶作尘仿佛成了他的盘中餐。
“小叶,别愣着,快给骆总倒酒。”叶作尘被乔凌一把推到骆政业的左手边,距离瞬间缩小,全场目光聚焦在叶作尘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评估叶作尘这盘鲜肉究竟是独食,还是有机会尝一口,等待马首是瞻的头狼下达命令。
人影憧憧,恍若妖魔鬼怪,红色、白色的酒杯你来我往,不知被灌了多少酒,只觉得桌子在转动,叶作尘的脑袋也跟着转动,他忍不住大口喘气。
锋利的狼爪夺走叶作尘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地砸在地上,画面短暂失声,三秒后响起喝彩声、吹捧声。
乔凌卑躬屈膝地同那匹狼讲话,叶作尘听不清他们的内容,挨得太近,他似乎闻到恶狼身上残留的血腥味,令人犯呕。
画面撕裂,摇摇晃晃的走廊,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兔子和松鼠,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叶作尘在闪烁的灯光里看见磨刀霍霍的恶狼。
叶作尘踉踉跄跄地躲开迎面而来的狼爪,黑白相间的画面闪现,像一把锯子劈开后脑勺,继而爆发出尖锐的痛意,叶作尘捂住脑袋趴在地上。
眼睛半睁半闭,撑着打量四周,巨大的牢笼里困着一只憔悴泣血的白天鹅,冥冥之中,叶作尘好像受到指引努力爬向铁笼,打定主意要拯救那只孤立无助的白天鹅。
天摇地动,叶作尘陷入一片雪白。
半夜,叶作尘依稀感到头疼,四肢酸痛无力,难受得直哼唧。这番动静惊醒身侧的裴叙,他手掌摸到滚烫的额头,开灯发现叶作尘已经烧红了脸蛋,急忙起床。
量体温,喂退烧药,又喂水,裴叙守着叶作尘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温度才趋于正常,裴叙松口气,抱着人睡觉。
上午八点半,叶作尘被大火炉热醒,睁开眼,意识到自己窝在裴叙怀里,被有力的双臂紧紧拥着。
抬头细看,裴叙眼底浓重的黑眼圈,一脸的倦意,叶作尘情绪翻涌,眼睛逐渐发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裴叙挣扎着掀开眼皮,见眼前的人哭得抽噎颤抖,半梦半醒间拥住人,吻在叶作尘额头,低声哄道:“乖,我们叶宝不哭。”他像哄小孩子似的一会儿拍叶作尘的后背,一会儿贴在背部轻轻安抚。
叶作尘的下巴抵在裴叙心口,聆听真实的心跳,这辈子他身边有裴叙。
白天见到郁嘉,叶作尘夜里做着梦,他似乎记起前世在何处见过骆政业了。
第75章卸下防备
阴沉沉的天气,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温度骤降,叶作尘裹着被子靠在床上看剧本。
“不舒服就多休息。”裴叙手指点了点叶作尘的剧本,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醒来好多了,”叶作尘举着剧本补充,“我只看了两页,不会费神的。”
裴叙捧着电脑再次进来,一上午两人待在房间里,一个看剧本,一个看医学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