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犹豫地抬起头来问我:“良哥,这样写,成吗?”
我说:“怎么不行,你要是觉得不好,你自己来写。”
她朝我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把信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这写的是什么破字?跟蜈蚣爬似的,又涂又画,错别字一大堆,有的地方还语句不通。好吧,语气不通是我的错。
她连忙把椅子给我让开,脸上讪笑着:“我跟你说过我文科不行,要不你重誊写一遍?”
我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余男啊,你这不是文科不行,你是小学语文老师死的早。”
她扑哧地笑了对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坐在椅子上,把报告内容又重新工整地誊写了一遍,拿起来念了念感觉语句通顺,描述清晰,拿去糊弄卢雨中队长没问题。
我靠在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儿,七点半的时候吴丽花和周婷前来接班。
吴丽花这女人一进门就看见我和云南昂首挺胸坐着,半开玩笑地说:“两位今天精神头很足啊,昨天晚上睡得不错吧?”
我冷着脸没有看她,而是对她旁边的周婷交代:“昨天晚上七号监舍里发生了挟持事件,幸好我们及时进行了处理,犯人情绪也得到了恢复。受伤的高淑敏我已经送到医院进行治疗并带了回来,责任人郑秀芳被关在隔壁的小房间里,你们看好她等待中队长作出处理决定。事情的经过我会写成报告递交中队长。”
旁边的吴丽花听到郑秀芳的名字时,肩膀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她对郑秀芳做出那样的事情,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让这个自私而绝情的女人心理负债吧!
我旁边的余男对吴丽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周婷吃惊地看着我说:“先斩后奏?刘良,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我说:“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没看到当时那个情况,稍有半点犹豫就会酿出严重后果。”
她说:“发生了事情不报告领导自己单独处理,出了事后是要你一个人担责任的。”
她又扭头看了看余男:“应该是你们两个人都要担责任。”
余男踮起脚尖搂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我相信良哥,良哥,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起。昨天晚上的草率决定,虽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却获取了一个同事的信任,以及两个犯人的尊重,我觉得我值了。
走出监舍楼大门的时候,我的肩头感觉无比地轻松,对旁边的余南说:“待会儿去见中队长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全程由我应对。”
余男此刻像个乖巧的小女生搂着我手臂:“行,都听你的。”
我心中暗想可惜,她要是长得不那么中性,不像李宇春就好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她当男生看,很难提起那方面的兴趣。
不让余男开口,并不是因为我信不过她的应对能力。而是我作为一个异性在卢雨面前有种天生的优势,这种优势让我更有说服力,也能更好的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我们来到卢雨办公室前,轻敲了敲她的门。
“进来。”这是卢雨优雅的声音。
我进门看见张燕指导员并不在办公室,心里松了口气,幸好她不在,否则我们又要接受冰雹般劈头盖脸的责骂。
卢雨抬头看了看我俩,略显诧异地问:“下了班,你们不去宿舍休息来找我干什么?”
看来她还没有翻看昨天晚上的监控记录,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站在她面前,酝酿了一下心里准备好的说辞,开口说道:“中队长,有件事我要向你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