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一旁侍候的萍姑见了,忙小声地劝:“瑾少爷,那顾文君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配一起计较,现在还是见贵客要紧,别的就先忍了。”
“你还说!”
顾瑾却不给萍姑面子,满是戾气地横了一眼,“要不是你们连徐秀容那么大一个人都能弄丢了,我至于在那么多宾客面前丢脸吗!”
萍姑是在顾家的老人了。
平日里,哪个下人敢不给萍姑面子,就是少爷小姐也是客气的。可今天,顾瑜扇了一巴掌,顾瑾又连声斥骂,实在让萍姑没脸。
可萍姑不敢还嘴,只能更加低声下气:“瑾少爷,忍这一时,以后我们还有更好的机会。”
萍姑来不及劝慰更多,因为顾文君已经走到顾瑾面前。
“兄长,多谢你刚才关心我,要不是你特意来看我,现在我都恢复不过来呢。”顾文君勾唇一笑,就是来气顾瑾的,“现在我也可以一起去找徐小姐了。”
在场的,哪一个听不出来顾文君是有意嘲讽。
有藏不住的就直接笑了:“噗嗤。”
见顾瑾脸色黑如墨色,这才讷讷地收敛起来,不敢当着顾家的面太过放肆。
可是现在顾瑾十分敏|感易怒,一听就以为是在嘲笑他的,整颗心都像被一双大手猛地攥紧然后撕扯起来,气愤到胸口都开始痛起来。
都是顾文君的错!
但是碍于场合顾瑾偏偏不能爆发,只能强行憋在心口,气得心肝肺都一齐剧痛。
顾文君反而佯装得意起来,昂着头用肩膀撞开顾瑾,把顾瑾顶得一阵踉跄,直问那后面跟着的萍姑,“爹呢?”
萍姑敢怒,不敢言,只能隐忍回答:“老爷和夫人都在内堂里,还在照料京城来的贵客。安顿好了,就会带那位大人出来为各位引见。”
顾文君表面上是在好奇贵客,其实她在给顾瑾挖坑。
她故意撞了顾瑾一下,当然不是在嚣张,而是有意把藏在袖口里的香囊掉了出去,正好让顾瑾看到。顾文君还有意选了角度,让顾瑾看清楚上面绣着的一行“徐秀容”名讳小字。
“这绣工……是徐秀容绣的!”
顾瑾一眼认出上面的绣字,一笔一划,绝对是徐秀容的风格习惯。他和徐秀容并没有口中说的那么陌生,还是认得从小交好的徐家妹妹,有所了解。
只是为了自身利益,顾瑾眼也不眨地就选择牺牲徐秀容。
“人没丢,徐秀容一定见过了顾文君!”
顾瑾脑中思考地飞快:“而且顾文君现在身体恢复过来,说明已经解了药香,也就是说,他两厮混了!”
他直接就把那香囊捡起来,紧紧藏在手心里,心中一片火热。“我还没输!我还有机会,只要抓住了徐秀容,验一验她的处子之身,顾文君奸污的罪,就还是躲不过去!”
他实在太想打败顾文君了!
哪怕是这种肮脏龌龊的算计,顾瑾也想要赢。
因为再输下去,他怕自己一辈子都陷在顾文君的阴影里。
“萍姑,我身体不适,先去更衣。”
顾瑾随意找了一个如厕的借口,就要先行离开。
萍姑却急了:“瑾少爷!顾客大人等会儿就要出来了呀,夫人可是点名了要为你引见的,你怎么能不在呢!”
顾文君趁机插话,笑盈盈地道:“没事的萍姑妈妈,我在啊,夫人为我引见也是一样的,我也是顾家的孩子,当然也要见一见京城来的大人物。”
她这番挑衅,好像什么都不怕似的,顾瑾就更怕徐秀容跑了,直接道:“你怕什么,我速速就回!”
萍姑还要再拉,顾瑾却不耐烦地甩开,直接避过众人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