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光亮展开皱巴巴的粮票。
胡爱菊没上过学,但是上过几天扫盲班,简单常用字和尤其是钱票上的字还是认识的。
只见竖向的小小票纸上写着:壹市斤!
胡爱菊小嘴儿乐的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竟然是整整一斤的粮票,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这是一张白面票!
没想到还真让自已说中了,过年真有白面包饺子啦。
这由不得胡爱菊高兴,可以说是狂喜。
现在的白面可是稀罕玩意儿,一张壹市斤白面票在黑市上能卖到五元的价格!
也就是说,躺在自已面前的就是一张五元大钞!
幸亏自已眼疾手快再加上脸皮够厚,活该自已赚这么大便宜!
开心过后,胡爱菊却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虽然当时许大茂明确说送给自已了。可是当时夜黑风高的,许大茂很可能自已也没有看清楚送出去了一张什么票。
这要是回去发现是一张一斤的白面票,许大茂不得心疼死,明天不会再要回去吧?
很有可能!白面粮票搁在谁身上都不是能随意送人的东西。
哎,这可咋整?
……
今晚的胡爱菊和许大茂双双失眠了。
许大茂是因为被俏寡妇胡爱菊勾起了燥火。壮小伙儿火力旺,浑身难受没处发泄只能翻来覆去得折腾土炕。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也可以理解。
而胡爱菊呢!
一会儿听听自已院门有没有被人拍响,过来索要粮票;一会儿又担心明天送鸡仔的时候,许大茂会不会当面提粮票的事儿。
……
第二天。
当胡爱菊再次敲响许大茂住所木门的时候,许大茂正撅着屁股睡得正香呢!
在一遍遍的敲门声中,许大茂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起床穿衣。
昨晚上也不知道是炕洞里添柴火添多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浑身燥热睡不着觉。
一直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打开院门,一人一副黑眼圈的两人四目相对。
“菊花姐你来啦!来的够早的啊!”
看着头发乱糟糟的许大茂揉着眼屎,胡爱菊捂嘴笑道:“早什么早!再睡都要晌午了!”
“你们公社书记都没催,你着什么急啊。进来吧,我先洗把脸!”
放好装着小鸡仔的挎篮,胡爱菊看许大茂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洗脸。
“噗嗤!你倒是加点儿热水啊!”
“不用,凉水洗脸更清醒。……噗!……噗噗!”
胡爱菊沉默了几秒,又试探着问许大茂:“许放映员,昨晚您借给我的钱和粮票不能再要回去吧?”
“啊?哪儿能呢!就那么三块钱不至于。以后你有钱就还,没钱就算了!”
听到许大茂再次确认,胡爱菊总算放下了提了一晚上的心。
“那怎么行呢!说借你的就是借你的!就是拖得时间久点儿你别生气就行。”
“不至于,咱京城爷们儿吐口唾沫是个钉,说过的话干过的事儿都不带后悔的。
那钱你也真不急着还我。等开春儿在你们公社边上的山里多采摘点儿山货啥的给我就行。
山货抵钱咱们双赢!要不我得等到猴年马月见你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