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停下了。
不再向内里收缩。
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凝雪渊外,能够窥得结界中的景象。
便可从那连绵雪山的间隙中,看到一层耀目明光,横亘于天地间。
将整个凝雪渊,分割出上下两层。
上方,是劫云密布,深幽晦沉的穹顶。
下方,则是被那明光笼罩,亮如永昼的寒地。
而于这样的明光笼覆下,身在其中的沈逐凰。
她同一粒微尘,没有分毫区别。
人的力量,处于这样的景象下,似乎是一件,太过微渺的存在。
即使沈逐凰身后,已经凝出,不计其数的剑影。
每一个都剑势惊人,剑气冲天。
并随着沈逐凰,源源不断,灌输进其中的灵力……
它们,已经凝成了,同沈逐凰手中栖凤,一般无二,足以乱真的模样。
剑尖也雪亮锋锐。
一看便知,是轻而易举,便可割喉断石的利刃。
可它们,莫说是单个。
就是统统加起来,都叠加在一处。
同上方那将整个凝雪渊,都覆笼其下的明光相比——
也实在是,太过渺小的存在。
尤其是,当那上方的明光,停下收缩之举。
其光耀,也从刺目的白,转变成了炽烈的金。
且就以此刻,笼覆凝雪渊整个低谷的姿态,向下方沉沉压去。
便如同天之将倾,直坠大地一般。
———
若是从外,只做旁观来看,尚且会心惊胆寒。
并因其威势,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畏惧之感。
更就不必说,若是身处其中——
去直面这股,恍似天倾直坠的可怖压迫感,会是何种体验了。
大抵是两股战战,心神惊惶。
就连赖以生存的呼吸,在此等威压下……
也会有种,已经被极强大的存在,掠夺剥离,失却能力的窒息之感。
而沈逐凰,便恰恰是,身处其中的那一个。
她心志一向坚定,作为最需千锤百炼,历练打磨的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