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皮笑肉不笑,自己这儿子什么都晓得,晓得女子爱俏郎君,便就打扮了;那自然是也晓得要孝敬老子娘,结果一到上京就眼巴巴往宫里窜。
那就是故意的。
这儿子就跟丢水里一样,一点用没有。
此时楚阳是还不晓得沈止挣银子挣身家都掏给了慕容卿,若是晓得了,那怒气估摸着是得又网上窜三丈高。
白家正厅,楚阳与沈止坐在下首处,上首则是荷花夫人与白大将军。
作为媒人的山泽夫子,则是在对面。
白一方与白双双两个小辈则在荷花夫人身侧站着陪同。
沈止扫了一圈四周,楚阳冲其不大不小声音,又刚好在场之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别看了,此等场合瞧不见你的心上人。”
赐婚的亲事,日子都写在了圣旨里,今儿就是走个过场,庚帖一换,礼一摆上,楚阳再不多话。
等山泽夫子与荷花夫人说完,楚阳立马带人打道回府。
两家长辈也算领教了彼此脾气,慕容卿躲在屏风后头还在和喜鹊小声嘀咕:“这沈夫人,看起来很难相处啊。”
喜鹊点点头:“的确,郡主你可注意着了?沈夫人虽然不卑不亢,可那话里话外都在刺咱们夫人小心眼儿。”
“那还是听得出来的。”慕容卿有些忐忑了,“你说这样的婆母,我嫁去沈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她从前从未为这种事儿担忧过,眼下也为这事儿发了愁起来。
日子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花灯节,三个小姑娘总算是因了节庆凑到了一起去。
如今都定了亲,家里管得就又松泛了些。万花楼的雅间儿里,三个小姑娘就都不约而同说到了提亲之事。
尤诺啧啧两声:“陆郴那厮的确大方,提亲的时候满屋子的礼,给我娘笑得都合不拢嘴。我估摸着他往年因着卿卿还是晓得我喜好,里头有好几对纯金打得小物件儿,可欢喜死我了。”
她说到这捂嘴偷偷笑:“我娘还不晓得,那些金子都被我命人融了打成了金瓜子。”
杜若不是很明白她,歪了头,咂舌道:“你融了作甚?难不成还能少了你银子花?”
尤诺拼命点头:“万一,以后过不下去和离,或是被休了,我有银钱好傍身啊。”
慕容卿不是很敢接这个话,捧着酒杯小口饮酒。
杜若略叹道:“虽说你这事儿有些教人接受不了,但陆修撰爹娘早已不在,陆家宗族里如今也只有陆修撰官职最高。就算有什么不知名的长辈来,也不会教你受什么搓磨。可傅家就不同了,我如今才搞清楚为何傅家女子不用入女学。”
这一说来慕容卿也有些好奇,两人都翘首等着杜若继续解惑。
“傅家是读书竟学了糟粕,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教了认字儿和女红那些,再深的学问就不让了。我娘亲说,她和傅夫人交谈之时就是鸡同鸭讲。”
尤诺扑哧一声笑出来:“迂腐的人反而好对付了,你脑子活泛些是引经据典反驳就是了,那位傅家公子呢?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