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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无能”不能成为借口,那总要找一个能够将一切罪责全部承担下来的“罪魁祸首”。
于是……
“松田、萩原,这次给我们提供情报来源的那个人到底可不可靠??为什么我们的行动会频频受阻??”
会议室内,中年谢顶、已经由地中海顺利进化成秃头的泽田警视大声呵斥。
众目睽睽之下,他毫无风度可言地直接拍了桌子:“给我们提供情报的人究竟是谁??这种事究竟有什么好隐瞒的??这种神秘兮兮的作风……那家伙该不会是双面卧底,在给我们传递情报的同时、还把我们的情报送回给了那个危险的组织里吧??”
松田阵平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萩原研二原本下意识想要解释,但看着桌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浮现出的却是让他极度陌生、几乎有些无所适从的世故与圆滑的神色之后,他沉默了。
——他还记得,六年前,他和自己的幼驯染曾经肩并肩一起坐在警视厅的某间会议室里,听着这位当时还是警部的泽田警官,用那种混杂着骄傲、怀念、不舍与担忧的语气,唠唠叨叨地向他们诉说着曾经的[千间目]有多么的优秀、多么讨人喜欢。
如今,六年过去,时过境迁。
对方眼底,那因为对正义的追逐而萌生的信仰、坚定、刚毅之类的光彩,早已不知何时黯淡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萩原研二痛心的贪婪与浑浊。
玻璃制品的破碎只在一瞬之间。
一个原本光明磊落的人坏掉,或许也只需要很短的一段时间……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
——在岁月洪流的冲蚀之下,变得面目全非的,或许不仅仅只有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还有曾经无比熟悉、一起奔行在追逐正义道路上的同行者。
时光流淌所带来的不止有成长,还有腐朽。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没有说话,但两人身旁同样参加了这次作战会议的伊达航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当即一推椅子、站起了身,接近两米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在顶灯的照射下,几乎完全把身材中等偏矮的泽田警视一整个笼罩住。
“你刚才……在说什么?”
伊达航低头看着泽田警视。
他似乎是在磨牙,齿间叼着的牙签随着他颌骨的动作而一上一下的晃动着,表情不是很凶,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呼吸都有些吃力的危险压迫感。
泽田警视微微一怔,眼底很快闪过了一丝畏惧与瑟缩。
他强撑着没有退让,色厉内荏地大叫:“——怎么?我难道没有对于行动相关人员基本信息的知情权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