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这一次的试探结果,却也依旧令千野幸感到万分沮丧——火作早织隐藏在猫爪手套之下的右手,居然没有哪怕任何一丝一毫的细微伤痕。
千野幸非常确信,在一星期前、白川乡的那场蓄谋已久的大火之中,自己的刀,的的确确是伤到了前来刺杀自己的现任[冰酒]的。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火焰之中所发出的“嗤嗤”声、血液被高温蒸干所散发出的腥锈气息……哪怕数日过去,这些记忆也依旧在千野幸的脑海中栩栩如生、没有丝毫褪色。
但……
回忆起那只在猫爪手套包裹之下的,瓷白细腻、柔弱无骨的纤细玉手,千野幸眼眸轻眯。
——没有伤口。
短短一周的时间,显然是不可能让那样深可见骨的伤口原地愈合的。
那么……
排除了不可能的选项之后,剩下的唯一答案即是——现任[冰酒],事实上与火作早织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是这样吗?
青紫色的眼底缓缓浮现出一抹深思,千野幸沉默了一阵之后,却是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推测。
“不、不可能——如果非要按照这样说来,那么最近发生的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吧?”
眸光微深,千野幸喃喃自语:“未能如愿的刺杀、忽然出现的故人之女、神秘消失的[钥匙],还有……三个右手部位不约而同地出现遮挡物、疑似用于遮掩伤口的可疑人士在[钥匙盒]旁徘徊什么的……”
“火作早织……呵。”
青紫色的雾霭翻涌不休,在灯光下,竟然显现出了一丝异样的深邃与诡谲。
“在这样一场生死攸关的残酷对局之中……火作早织,你到底、正在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抹茶的清香与咖啡的苦涩交织在一起,随着时光的推移,在空气中缓缓扩散、沉淀,形成了一股独特的香醇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
像是终于理清了自己纷乱的思绪,千野幸弯起眼角,苍白的薄唇微微掀起一抹弧度。
喉结滑动,他蓦地低笑了一声。
“也罢……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
这样说着,他轻轻眯起狭长上翘的眼尾,敛去了眼底幽深阴鸷的寒芒。
“——温顺的羔羊总是让狩猎者感到无趣。只有狩猎荒原上最凶猛的野兽,才能让荒蛮之血彻底奔涌在猎手的每一寸血管之中。”
“我期待着你,期待你那毫无保留刺向我心脏的……”
“——店长!”
未尽的话语,猝不及防地被身旁一道突然冒出的女声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