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
“——按照小千野那种超擅长打退堂鼓的性格来看,意识到自己今晚已经露出破绽之后,他明天应该会更加警觉的吧?”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就算明天继续去试探的话,心防高筑的千野大概也不会再给我们留下什么有用的反馈了——无用功罢了。”
“那我们……?”
“那声烈火之中的枪击声……不觉得很可疑吗?”松田阵平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千野说那是‘瓷器爆裂发出的爆鸣声’……哼,这个牵强到了极点的说辞,你们该不会真信了吧?”
萩原研二极有默契地接上:“现在仔细想想,之前我们三个人在箱根遇袭的时候,小千野的反应也很奇怪——以小千野那样一贯周全细致的做派,怎么想都不可能把突然「低血糖晕倒」的我、就这样孤零零抛弃在危机四伏的小树林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带伤前去追凶的吧?”
“他当时给我打了电话。”松田阵平纠正。
“那也很离谱啊!”萩原研二收紧勒在幼驯染颈侧的手臂,阴恻恻地盯着松田阵平,“感情那个被小伙伴无情抛弃在冷风里呆了小半宿,最终因为受凉过度而高烧不退、住了整整一周院的倒霉蛋是我不是你是吧?”
松田阵平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移开了视线。
“我没这么说……你住院期间的报告还是我帮你代写的。”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吧?!”萩原研二大声抗议,“而且——这不是应该的吗?你难道想让我顶着高热写结案报告吗?!小阵平你好狠的心!!”
眼瞅着两个怨种同期友谊的小船又开始漏水,安室透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连忙岔开了话题:“所以说,松田你的意思是——千野今晚也遭遇了袭击吗?”
松田阵平忙着跟幼稚鬼幼驯染互掐,敷衍地“嗯”了一声。
安室透若有所思:“这样看来,短时间内两度遭到了指向性非常明确袭击……千野应该认识、或者说,他至少应该对袭击者心里有数才对。”
“你们说……袭击者的身份,会不会跟矢木雅人和千野交谈时提及的那一串数字有关?”
几人对视一眼,尽皆皱眉,陷入了沉思。
气氛很快陷入了一片沉寂。
雪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卷动着树梢,萩原研二缩了缩脖子,瑟瑟发抖地将自己单薄的外套裹得更紧了一些。
正在此时,脑海之中灵光一现,萩原研二忽然想起了一处细节。
一处……
自己曾经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豁然转头,他急切地看向松田阵平:“——小阵平!之前我们向小千野介绍那起十亿日元勒索案的细节的时候,我是不是曾经提到过那枚遗失的高爆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