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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代冰酒是个聪明人。
”千野幸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指腹揩去了锋刃上残存的血渍,火焰不断燎着他随热浪不断飘扬的长发,但却像是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物理意义上的伤害。
“我希望,继承了这个美妙代号的你,也能像他一样识时务。”
黑衣人:“……”
黑衣人:“…………”
她沉默了一下,终于在衣摆被一簇火苗黏上之后,不情不愿地拍灭了火,低声道:“……说说看。”
“跟我走一趟。”
千野幸笑了。
“放心,不会把你送进局子里的,只是想要想你简单确认一些事情……就比如,你的身份——以及你如此排斥我的原因。”
垂眸望着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黑衣身影,千野幸的眼底飞快闪过了一丝困惑:“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分明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询问之词,但在听清千野幸的这番话后,黑衣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冒犯一样,灵动黝黑的圆润眼眸,在一瞬之间便被仇恨与狂怒所彻底点燃。
“我永远都记得你——!!”
黑白分明的眼珠里迸出几条血丝,她定定地望着千野幸:“我永远记得那个下午、记得你这个刽子手冰冷又残酷的声音……那个有你存在的下午,成为了我这五年来最黑暗、最痛恨的梦魇!”
“五年……?”
千野幸愣了一下,随后眉心微蹙,面不改色道:“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五年以前,我还在横滨的一家咖啡厅里打工,应该没机会来东京见到你才对。”
浑身上下被黑衣紧紧包裹的少女冷笑了一声。
“是吗?”
“对。”
“无所谓。”
她阴恻恻地抬起头,毒蛇一样黏腻冰冷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千野幸的脸上:“你是不是那个人都无所谓……这几年里,我已经杀了太多与他年龄相仿的、从外地入驻东京的年轻男人了。”
“那个仿佛恶鬼一样的男人……他绝对还没有死。”
“东京是他的老家,他一定还会再回到东京的。”
“嘻嘻嘻……”
说着说着,黑衣少女忽然发出一阵尖锐诡异的轻笑声。
“——只要把所有年纪相仿的男人都杀掉,那么,他就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噩梦里了~”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少女克制不住地开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柔软清脆的嗓音在这片寂静的火场里传出很远、很远。
如此这般,又过了好片刻,一直到有火苗开始按耐不住地舔上她的衣摆、袖口之际,少女这才平复下情绪,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