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快过来!”
路远腾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高兴,只是说话的时候,视线依旧没有从书案上离开,不过空着没有拿放大镜的一手,已经朝时倾招手,示意她快过来。
不得不说,时倾的好奇心,确实被路远腾调动了起来,她脚步略快地走来。
直到站在了书案前,时倾也终于能清楚地看见,那展放在书案上的,原来是偌大一份,密密麻麻的工程设计图。Μ。
“认出来这设计图了么?”
路远腾手上的放大镜还拿着,不过人已经从弯着身变为站直了身,目光也终于从书案上的设计图离开,目光柔和地看向时倾。
青年时候的打拼,创下了如今路氏集团这份偌大的家业,尤其能在异国他乡的y国,路氏集团成为名列前茅的商界神话,路远腾究竟经历过什么,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只有路远腾自己知道。
正是这样的拼搏,岁月也在路远腾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如今的路远腾年近六旬,可却比同龄人看着还要沧桑许多,尤其顶着一头灰白的发,加上路家上下的佣人都称路远腾“老爷”,不提路远腾的真实年龄,时倾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说路远腾和按老爷子是同辈,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时倾曾见过路远腾年轻时候的照片,有其父必有其子,路裴颂的长相出众,自然是源于路远腾。
只不过和照片上青年时期的路远腾相比,如此的路远腾,左脸从眼角到下巴,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口。
其伤口之深,如今过去了年岁很久,依旧看着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不过以路远腾今时今日的财力,如果想要祛除左脸上狰狞的伤口,简直就是无比简单的事。
很显然,是这位路伯父并不想祛除。
到底原因是为什么,时倾自然是不得而知。
时倾敛下心中所想,脸上带着笑,回答路远腾刚才所问的话:“伯父看的这设计图,倒是和s市的科技城设计图,很像。”
“这就是s市科技城的设计图。”
路远腾的目光里满是赞赏:“就知道你的记性一向很好。怎么样?什么时候,带秦臣郁来和我见一面?”
和秦臣郁隐婚一事,时倾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着路伯父。
只不过,时倾记得很清楚,在最初她告诉路伯父她将要和秦臣郁隐婚的决定时,路伯父一直都算不上赞同。
当时路伯父所说的话,时倾现在还记得:“就算是秦臣郁那样的家世背景,我也不觉得小倾你有什么配不上的,相反,我所担心的,是秦臣郁是否值得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就算是有目的的婚姻,我始终不愿意你用婚姻去换取什么。”
“婚姻,终究还是应该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的。没有爱,又怎么来度过往后漫长的岁月携手同行?毕竟多少的爱,都甚至能在婚姻里消磨殆尽。没有爱的开始,又用什么来消磨殆尽?”
时倾一直觉得路伯父当时所说的那些,她是认同的。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和秦臣郁白头偕老,只是这样的话,时倾并没有对路伯父说。
现在,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时倾倒是没有想到,路伯父似乎对秦臣郁的看法有所改变了。
时倾一直知道,路伯父对她的好,几乎是把她当做女儿一样。
路伯父曾经说过,他应该有一个女儿,像她这样大。
不过,路伯父既然提了想要见秦臣郁,她倒是真的要找个机会,和秦臣郁说说这件事。
京都秦家,如今和路家,时倾所知道的,也有了或多或少的生意往来。
只不过她和路家的这层关系,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伯父要见,我会带臣郁一起来拜访您。”
“小倾,我想要的可不是你这样的应允。”
路远腾终究将手里拿着的放大镜放下,同时也将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拿下来,人从书案后绕出来,一边走向旁边的茶几桌,一边说道:“我知道秦臣郁人现在就在y国,我看这次我的生日宴,你就带他来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