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他已经为了权利、为了那些利益、那些顾忌,而失去她,这一次,他要先斩后奏。他不会再让爱情撞死在权利法杖之上。
“一个半小时内,能让小小姐的烧退掉吗?”
霍启航坐上~床沿,看着昏沉着的孩子,大掌轻轻抚上那细致的脸蛋,这张脸蛋,多像她妈妈,以后,也必是一个美人坯子。
他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心头一片柔软——晚晚,是敏敏赐给他的宝贝。
现在的他,实在后悔,当时在中国,怎么就那么笨,早应在驻中国大使馆时,就把那个带球跑的女人锁起来,直接在大使馆里注册结婚。而不是只想着回来后给他一个盛大的结婚仪式。
如果当初他可以那么做,芮中将想要召回她去救人,就必须征询他的
意见,而不是急色匆匆的就把猎风组派了出去,等到他得到消息,他们已经飞离东艾领空,抵达了营救地,令他想要让他父亲收回成命都不能。
“恐怕不行,体温太高,没办法一下子退下来,您瞧,现在睡的这么沉……都没有意识了……”
霍启航将晚晚的小手拢在自己的大掌上,那炙热感是如此的强烈,想要带她过去显然不太理想。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
他琢磨了一下,又在晚晚的脸上亲了一下:
“晚晚,乖乖睡着,也许明天天一亮,你就可能见到妈妈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边上董医师微微在笑。
她是看这孩子长大的,从小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原来也有这么热情的时候,若不是爱乌及乌,霍少又岂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关心这个小姑娘的身体状况。
三
傍晚时分,宁敏起来吃了一点点心,别墅内悄无声息,都走了,包括佟六福,何菊华,佟蕾,乔琛以及佟庭烽。
季阿姨说:“都回佟园了。不过门口另外有一辆车守在那时在,一直没离开。也不晓得他们那是什么意思。”
宁敏想,那大约是郝军的人。
那个人仔细惯了,什么事都长了一个心眼,都留有余步。
她望远镜望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那辆车里的人,叫小弓,郝军的人,四个月前,她见过的,正是那个叫小弓的,把她熟睡的女儿给抱了去。她想去追,霍拦往了她,静静的对她说:
“敏敏,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孩子暂时让郝军他们看着,她是你女儿,同时也是我的女儿,他们不会伤害她。你陪我走走……或是陪我去吃晚餐……六年了,你不想我么吗?”
九月初一,傍晚,秋高气爽,天微凉,他和她对峙在彩霞满天的夕阳下,她发现他依旧英俊高大,六年不见,他身上那种骇人的威慑力似乎越来越强大,却独独对她抹开了那样一份温存的柔情。
初恋,最是难忘。
第一次被告白,第一被牵手,第一次被拥抱,第一次被亲吻,第一次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第一次有男朋友过情人节,第一次由他亲自驾驶旋风一号战斗机在湛蓝的天空底下一起畅游;第一次毫不保留的献出彼此——那么多的第一次,他们曾一起分享。
她那张纯白的感情世界,经他挥毫,而色彩斑斓,那样一份浓墨重彩爱情,怎么能轻易忘怀?
离开,那是不可奈何。
六年的分离,她对他思念有加,可到如今,她真的很痛恨,四个月前,怎么就让他找到了自己,如果依旧能那样生活,才是最好的,哪怕思念,至少没有恨和痛。
而今,她的心,疼的厉害,也恨的厉害。
那种感情的变化,不受思想的约束,那是残酷现实积累下的必然产物——爱,同时恨着,那么的复杂。而现在,她更想淡忘。
宁敏没有走出别墅,而是将自己锁在房里,找书看,就这样静静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这是佟庭烽为她创造的宁静,他把所有人带走,就是想让郝军以为,她已经不在这里。
唉,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原来有朝一日,也能令她对他退避三尺。
“太太,要喝咖啡么?我煮的咖啡还不赖。不过先生比较喜欢清茶或是白开水,害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宁阿姨笑着说。
“有没有摩卡?”
“有……”
“那就来一杯!”
“好,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