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还在看着呢,这狼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暧昧,如小娇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连连退后两步,抬脚给了那狼一记飞踢。
唐修岂是那么容易就被踢到的?他灵巧地闪开,笑眯眯地走了。
施御阳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冷意更深了,而如小娇早已受不了他眼中的审视,一溜烟跑没了人影。
这一天收工特别早,天刚黑,施御阳、如小娇和唐修就已经坐在了酒店房间里。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如小娇再清楚不过了。她使劲绞着手指头,最后还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十分怂地借口去泡茶,闪人了。
施御阳和唐修面对面坐着,施御阳冷着脸,唐修却笑眯眯的,似乎心情不错。
施御阳首先开口:“你不用再妄想追落缘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唐修挑了挑眉,微笑了起来:“那可怎么办?娇娇已经是我的人了,昨天一天我们都在一起,我们很和谐,还请大舅哥成全。”
如小娇泡好了茶,正用托盘端着往这里走,此时听到那狼的话,吓得差点将托盘扔在地上。
这也太直白了,婉转一点会死啊。
还有,娇娇是什么鬼?肉麻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吗?
施御阳显然也被唐修的话给镇住了,半天都没说话,而下一个动作却是站起来提起唐修的衣领,气势汹汹地给了唐修一拳。
“是你强迫她的是不是?”他声音嘶哑,眸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一拳打在唐修的俊脸上,觉得不解气,抬手又是一拳。
那狼武力值逆天,想躲是绝对躲得过的,可是他并没躲,而是老老实实挨了施御阳两拳,施御阳到底是个练家子,功夫和力道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两拳下去,那狼如画的脸上已经挂了彩,鲜血顺着他的鼻孔流了出来,嘴角也有血迹渗了出来。
即便伤成这样那狼都没吭声。他用手抹抹嘴角的血迹,扬唇笑了:“大舅哥,你真够狠的。”
施御阳彻彻底底被他一声声的大舅哥刺激到了,红着眼睛,抬手又是一拳:“别叫我大舅哥!”
如小娇完全没想到施御阳会打唐修,连忙慌张地放下托盘,过来紧紧抱住施御阳的胳膊,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大师兄,你别打他了,不是他强迫我的,是我自愿的。”
施御阳松开唐修的衣领,看向满脸眼泪的如小娇,眼睛里的愤怒似乎被击垮了一样,变得悲伤而支离破碎。他抓住如小娇的肩膀,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落缘,你不用怕他。如果是他欺负了你,你一定要跟大师兄说,大师兄会帮你做主。即便是身败名裂,我也要送这个人渣去坐牢。”
大师兄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如果他坏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她就不用像此刻这样唾弃自己。
“没有,大师兄,他没欺负我。”如小娇哭得更凶了,泪水打湿了施御阳的袖子,“是我对不起你,大师兄,你打我吧,骂我吧!我这一次闯了天大的祸,我爱上了别人。”
如小娇的话,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施御阳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目发直,清俊的面孔煞白一片。他看向如小娇,扯了扯唇:“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他对你的好?”
“不一样的,大师兄。”如小娇蹲在施御阳腿边,抬起泪眼看他,“分开的十年里,我们都长大了,距离越来越远,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我们了,即便我们在一起也找不回小时候的感觉了。大师兄,你真的没感觉到吗?中间隔了十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十年……”施御阳喃喃地苦笑,只是笑容太凄惨,看着让人心疼。
跟如小娇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没感觉到如小娇的变化。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再是啃着兔腿就以为得到了全世界的小孩子。她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再围着他打转,不再因为他的一个表扬而欢欣,甚至还会刻意躲避他的亲密接触。她在他面前不再是透明的,他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心思……
距离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
施御阳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朝门外走。
如小娇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大师兄。”
他脚步顿了一下,却没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说着,慢慢走了出去。
让大师兄伤心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那天晚上,如小娇踢走了坚持要留宿的唐修,一个人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大哭。哭到半夜,她有些担心大师兄,想去看看他,一打开门,却发现那狼还站在她门口,像个被遗弃的大型宠物一样,可怜兮兮望着她。
“我被打成这样回去,实在太没面子了。让我留宿一晚吧,等明天脸上的瘀青散了,我再回去。”
如小娇哭得眼睛有点肿,视线一片雾蒙蒙的。即便这样,也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唐修脸上骇人的青紫,还有鼻子下、嘴角边的血迹,一瞬间心就软了。
说到底,那狼并没有什么错,要是她能妥善处理好她跟大师兄的关系,不畏首畏尾,那狼就不会急得自己出手,也就不会被大师兄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以那狼的武力值和性格,会吃下这种闷亏,也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自己的过错,何必迁怒于他呢?
“你先进去等我,我去看看大师兄。”她叹了口气,让唐修进房间,自己则去敲隔壁房间的门,可是敲了好久都没人应声。无奈之下,她只好给二师兄打电话。
二师兄是经纪人,不用跟组,这个时间他正在家里睡觉,好梦被打扰的他显然有些不爽,对着电话嘟囔道:“落缘呐,你是属耗子的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如小娇没心思跟二师兄斗嘴,直截了当跟他说,她跟大师兄分手了,大师兄不想见她,希望他明天能来看看大师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如小娇就听二师兄长长地叹了口气:“秀恩爱,死得快。可你这死的速度也太快了,简直是光速,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她、唐修还有大师兄,三个人的事太复杂,她实在解释不清楚,也懒得解释,就只是说:“都是我的错,大师兄生气也是应该的,总之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