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羽朝的祖先是天上的仙鹤所化。
难道这位蔡夫人,也是羽朝人?
卢筠清尽量不露声色地送蔡夫人出门,回来就问大俊,“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叫你送甜酒的?”
“是我。”
廊柱后转过一个清瘦的身影,手里拿一把折扇,一头白发高高束起。
是郭默。
“为什么?”
“我心中有个猜测,不知准不准,所以想试试她。”
“你怀疑她是羽朝人?”
郭默看了她一眼,凉凉道,“不,我怀疑她是盛家人。”
“不,不可能……”
盛家人,除了盛念纯还有谁?
可是她的样貌、举止甚至声音,都跟她记忆中的盛念纯大相径庭。
“为什么不可能?”
郭默道,“西域有人皮面具,做得惟妙惟肖,戴到脸上,足可以假乱真。”
“可是,她的动作和声音也不一样。”
“只要有心,动作可以改,声音也可以变,你试试,捏着嗓子说话跟放松了说话,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这样多累,不以本性示人,总是戴着面具生活……”
卢筠清说着,自己倒先住了口。
盛念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当初若不是殷玄把她绑到她面前,揭穿她所做的事,卢筠清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这位敦厚温和的朋友,对她竟怀着这样的恶意。
郭默露出一抹了然的笑,“看来,卢小姐也知道,有些人是习惯带着面具生活的,我猜,如果她真是盛念纯,她还会来找你。”
卢筠清默然,若她真是盛念纯,伪装成祁修容的样貌,是为了嫁个好人家吗?
“卢小姐,”郭默忽然提高声音,语气也变得郑重。
卢筠清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想,如果她真是盛念纯的话,一定还会再来找你。你与她之间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她一定不甘心让你这样好好活着。”
“我们就可借着你与她交往的机会,让她自动露出马脚。”“
“还有,严家兄长的去向,她最清楚不过。”
是啊,郭默说得对,为了兄长,也必须与她虚与委蛇下去。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声呼痛。
循着声音望过去,正是操练回来的千里,站在院门口,皱眉捂着小臂。
卢筠清见状立刻走过去,“千里,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见她神色紧张,千里松开手臂,露出一截刀刃划破的伤口。
巧克力色的光滑手臂上,割开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虽然不深,殷红的血却不停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