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瞬间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的谄媚,“世子夫人,您怎么到这种腌臜地方来了?”
“这婆子疯了,可别伤了您。”说话间,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手中的首饰,有些慌乱地试图藏在身后,结结巴巴地:“这……这……”
她淡淡地瞥了狱卒一眼,“行了,下去吧。”
狱卒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顺手还将牢门紧紧关上。
楚若涵早在狱卒鞭打顾母之时,就来了,一直冷冷看看。
顾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身子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念叨着:“贱种……都是些贱种……”
楚若涵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布这么大的一个局,绕了这么大一圈,不仅仅为了将她的罪行公布于众。
她过来就是想找顾母要解药的。
可现在。
“你说她是真的疯了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宋如烟笑的阴森。
楚若涵侧目,她要干什么?
可别乱来啊!
此时,外面又开始下雨了,须臾间便成了倾盆之势。
御书房外的顾承安和顾承彦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豆大的雨点砸落在他们身上,冰冷刺骨,不多时便将他们的衣衫湿透。
雍王终于是来了,小太监给他打着伞匆匆跟在身后。
他目不斜视地大步前行,路过时,根本没看顾承安一眼。
若不是女儿差人送信求他,他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
心里对顾承安更是不满,如此恶毒的女人,教出来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马总管迎了出来,“王爷,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雍王竟“嗷呜”一声哭了出来。
马总管身子一抖,心中暗自腹诽:又来了。
他怎么这么能哭?
男子汉大丈夫,这眼泪说来就来,也不嫌丢人。
雍王却全然不顾他人眼光,进了御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啊,这儿女债若是还不清,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呀!”
皇上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去,茶杯在雍王身边碎成几片,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角。
“闭什么眼?你比朕大不了几岁,少在这惺惺作态!”皇上怒喝道,心中对雍王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厌恶至极,每次遇到事情都是这般。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屡试不爽。
安阳侯都没来,他一个亲家倒上赶着。
雍王哭的声音更大了,“孩子们说了,只求留那毒妇一命,其余的任皇上处罚。”
皇上被雍王哭得不耐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说道:“罢了罢了,让她把解药交出来,君泽能活一天,她便也能活一天。”
“君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便拿命来偿!这已是朕最大的容忍限度,你也莫要再纠缠不休。”
雍王听闻此言,哭声戛然而止,脸,“多谢皇上开恩!”
“滚。”
顾承安与顾承彦谢过皇上恩典后,赶紧出宫去找顾母要解药。
顾承彦的心却沉了下去,若大哥痊愈,那这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