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窗帘紧闭,有极弱极弱的路灯灯光透过帘子,落在程小花的周身,变成斑驳的光影交错。
她睡得那么的沉,那么的香。也根本没有注意帘子后有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里,仿佛能隔着窗帘看到屋里的一切。
“吱拉—吱拉—”有尖锐的像是尖刀抓挠玻璃的声音,划进程小花的梦里。她的眉头皱了皱,感觉到那声音是来自于窗子上。她想睁开眼看一眼,可是怎么努力,怎么挣扎,眼皮却像有千金重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吱拉—吱拉—”那个尖锐的声音还在响着,在寂静的暗夜听来让人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连程小花在梦里都觉得心跳加速,冷汗涔涔。
明明眼前一片黑,却有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透过重重黑暗出现在梦里。程小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像是化成了股气,摇摇晃晃地被吸进了血红的眼睛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的一片,她的思绪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血红色渐渐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狭长幽黑的巷道。地面湿漉漉的,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冰凉湿濡,很不好受。
不对,就算是湿的,隔着鞋子也不会有这么直接的触感才对?
程小花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周围明明是没有灯的,可是她能很清晰的视物。她清晰地看到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子,毛绒绒的小爪子直接踩在满是水渍、污迹的地上。
她的脚怎么会变成爪子了呢?像是,像是猫的爪子,转过头还能瞅见身后跟着一截黑黑的尾巴。
这是……哦对了,她终于想起来,她是只猫呀。猫本来就是不穿鞋子,并且眼睛也有夜视功能。
那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呢?对呀,找吃的。它很饿,饿好几天了,身体都虚得走不动路了。
今晚的运气真不好,它已经连着走了两三条街,翻了好几个垃圾桶,却还是没找到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应该说,自从断奶离开母猫后,它的运气就很不好,一直都没怎么吃饱过。所以都已经六个月大了,依然还是瘦得跟个小奶猫似的。
空气中飘来一股香气,它仰头嗅了嗅,迈开了四条小细腿,寻着味跑到了巷子转角的一户人家门口。
这户人家大概是个富户吧,连后门边放的垃圾桶里都有肉香味。
垃圾桶比它高多了,它纵身一跃,两个前腿抓到了桶沿,后足一蹬,却因桶沿太滑,力道没控制好,整个猫就咚得一下掉进了桶里。
桶里的馊水很深,它惊恐挣扎着。哪怕鼻尖处充盈着饭和肉的香味,却也驱散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喵——”凄厉厉的叫声,在这凄黑的巷子里回荡着。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凭空伸出,从馊水桶里将那只可怜的小猫儿捞了出来。
小猫惊悸未散,爪子乱挥乱抓地抱紧那只救命的大手。大手已被它的利爪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大手的主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小笨猫,居然会掉到桶里去。算了,既然你跟我有缘,我收留了你吧。”
幽黑又寂静的小巷,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抱着浑身污浊的小猫渐渐地走远。
灵力+10就是指视力变得更好?
程小花有300度的近镜,平常要戴眼镜。现在好了,不用眼镜也能看得清楚了。
不过,程小花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任务明明比上次要难很多,可是奖励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和激光手术的效果差不多嘛。
刚好有点渴,她正想挪到床边去拿水杯,心念一动间,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却自动飞了来过,程小花一愣,水杯就“砰!”的撞到她的额角,然后半杯子的水全洒在床上。
“什么情况!”程小花赶紧把被子掀起来抖了抖,可还是湿了一大片。
程小花只好把被子一卷,扛在肩上准备到外面晒晒干。
刚走下楼迎面就遇到了景殊。他冷眸扫了眼程小花,然后目光就落在被子上的那一团湿痕上,捏着鼻子面带嫌弃地说:“你居然还会尿床!”
程小花扛着床被子瞬间零乱了,“不是我,真不是……”
景殊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下开始打手机游戏。
程小花只好扛着被子追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跟你说咱们这里有古怪。”
“嗯。”景殊头也不抬地专注着游戏。
程小花又继续说:“刚才我杯子自己飞到我面前了!撞了我的头,还洒了一床的水。”
她又狐疑地看着景殊心想,会不会是他搞得鬼?
景殊一局游戏似乎打败了,因为程小花听到他低低地骂了一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