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就像是单独划出来的空间,明明窗户大开,此时也是大下午,可就是没有一丝光跑进来,除了四周烛台上燃烧的红色蜡烛,现场的唯一光源就是陈墨那像超新星般闪耀的黄金瞳了。
随着从一声号角,急促的步伐声在二楼响了起来,说来也怪,陈墨根本听不出来这号角声从何而来,倒有点像是脑子的臆想。
“刀斧手要出来了,做好准备。”朝伟取下别在腰间的玉箫,拿在手里用力一甩竟变成三尺长的墨铁黑锏。
陈墨侧目看了一眼,心里感叹这兵器真是威风,他弯曲身子呈右弓步,左手拿刀鞘,右手握刀柄,看老子居合躲龙车。
想象中的刀斧手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个翩翩走下楼梯的窈窕身影,这些姑娘大多衣着热辣,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大腿和丰韵的北半球。
“这么多娘们!”猿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眼睛都快看直了,这哪是什么地狱,这分明就是天堂嘛。
“麻烦大了,是纵尸僧,看来咱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朝伟的手有些发抖,帅气的脸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纵尸僧?!完了,这下完了。”Jackie像发了疯似的跑到大门疯狂摇晃木门,嘴里大声喊道:“苏大人!快救我们出去!”
刚刚还兴奋至极的猿猴在听完朝伟的话之后也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缩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嘟嚷:“完了。。。这下要死无全尸了。。。”
看到这几个人的样子,陈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握刀柄的手不停渗汗,他不知道纵尸僧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些美丽的女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像是寂静岭里面的性感护士。
“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颜色的瞳术,但大多瞳术都能刺穿虚幻,保持注意力,看清她们的母体是谁,不杀掉母体,她们就是不死之身,咱们迟早累死在这儿。”朝伟淡淡说道,他也弓下了身体,他身上的肌肉陡然暴起,宽松的白袍都快要撑破了,陈墨觉得他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陈墨揉揉眼睛道:“收到,不过信息有点多,处理起来有点麻烦,可能会稍微有点累。”
“无妨,不过多憋几口气的功夫。”朝伟不停调整自己的呼吸,陈墨觉得他那平淡的语气太帅了,还真是一条硬汉。
想到这儿,陈墨不禁看了眼瘫坐在地上发愣的Jackie,都是一拨人,为啥差距会这么大啊。
他叹口气摇头道:“你负责左边楼梯,我打右边,发现谁是母体后第一时间喊出来,咱们去合力击杀。”
“正有此意。”朝伟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射了出去,在接触到目标后瞬间炸出一大团血雾。
“啧啧,力王啊。”陈墨咋舌赞叹,两手稳静握刀柄和鞘口,同时推开刀离鞘口,浮起腰部,竖起双足之足尖,伸腰垂直上身,身上不停冒出青烟,随后寒光一闪,几名敌人立马被拦腰斩断,
朝伟和陈墨的战斗方式大相径庭,如果朝伟是暴力的宣泄,用蛮力砸烂眼前敌人,那陈墨就是精准的外科手术,他像一名优雅的芭蕾舞者在敌群中起舞,他不是这个世界传统意义上的武者,他没有固定套路,他的刀法结合了自己以前学的KALI搏杀术。
他不像朝伟那样硬碰硬的去战斗,他采用避实击虚的战法,以灵巧诡异的动作闪过对手然后精准的用刀锋划开敌人的颈动脉,这样做或许效率比较低,但他接受的训练一直都不是如何搞死对面,而是如何不被对面搞死。
与其说这些姑娘是行动怪异的提线木偶,其实更像是弱化版的死侍,但她们没有死侍那样变态的近身格斗能力,基本上都是些街头斗殴似无章法王八拳,她们会五人为一队,其中三人会尽一切手段控制住攻击对象,剩下二人则会用拳头或者牙齿去撕扯敌方。
这不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行尸走肉,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她们行动统一,悍不畏死,毫无怨言,不知疲倦,她们的颈动脉被划开之后会像爆开的水管一样喷涌出大量鲜血并短暂失去移动能力,但数息过后,她们会将伤口自愈且恢复行动。
哪怕把头砍下来或者像朝伟一样把她们的身体砸碎,她们也只是在地上躺一阵子然后长出新的,像幼儿一样的躯体。
清平刀像划开纸片一样切割着她们的躯体,陈墨的脸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砍下来了多少颗脑袋,划破了多少条动脉,他就像地狱中的修罗一样机械式的挥舞兵器,然而他砍的越多,涌上来的也就越多。
她们无穷无尽,这次死亡之舞没有尽头,也没有赢家。
这个国家的娼妓似乎有个习惯,那就是把自己的名字或者花名绣在衣领上,陈墨也不断的砍杀中也养成了一个习惯。
他每砍一个人都会瞟一眼对方的名字,例如脑袋上别了朵布花的是齐家姑娘,手上有翡翠手腕的是李家小姐,屁股扭的特别圆润的是王家小妹。
他杀的人已经快凑出一本百家姓出来了,但就是没找到所谓的母体,有个女孩趁他动作变慢,用芊芊细手亲密的拦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发间,随后张开樱桃小嘴狠狠的咬住斜方肌带下一片血肉。
陈墨吃痛十分,用手肘撞断了这位漂亮姑娘的俊俏鼻梁骨,随着时间流逝,他的体力也逐渐不支,遭受到的攻击也越来越多,他都快分不清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这些美丽女孩的了。
朝伟也显出了疲软,身位慢慢向陈墨靠拢,不消片刻,二人就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我基本上都杀一遍了,就是没找到母体。”朝伟大口喘着粗气,原本板正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差不多,我感觉我刀都快拿不稳了。”陈墨的情况也不太好,要不是前几天练了下体能,估计他现在都力竭趴地上了。
“那就是杀的不够仔细,再杀一遍就行了!”朝伟怒声咆哮,上半身衣服瞬时炸开,露出他那像铁块一样的结实肌肉,他用脚蹬地踩出一个大坑,随即虎跳至半空三米重重砸向敌阵,溅起大片土尘。
“妈的!是死是活就看着一锤子买卖了!要是能活着出去,老子非得写一本自传来好好表扬一下自己!”
陈墨提刀再次冲锋,不料下一秒。一位女孩子飞扑过来撞向他,将他扑翻在地,不停用玉手捶打他的胸膛。
这下是遇到hunter了,他心里吐槽一句,随后大力一脚将女孩踢飞几米,女孩的青丝从他的视线离开后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东西,那好像是一只大型蜘蛛?趴在用红布条结成的蛛网上?
不对!那不是蜘蛛,那东西只是汇聚成一起变成了蜘蛛模样,那是一堆肢团!那些伸出来的肢体就像是蜘蛛的绒毛,“蜘蛛”的脑袋是由一颗颗人脑组成,“蜘蛛”的复眼看上去也像是一双双人眼,不过异常浑浊。
他心里好像又响起了那道声音,那道声音很坚定的说:“少年,去吧,去杀了那东西,让这些不幸的女孩们得到宁静。”
“朝伟!!!”
正在杀敌“朝伟”兄听到陈墨在大声喊他听不懂的东西,他愕然回首,心里有些发蒙,短暂呆滞后他大声吼道:“老子叫季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