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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河县是处伤心地,还有娘在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的催婚。
暂时离开昌河远赴岭南,不失为好主意。
天色渐晚,春雨来的仓促又静谧,细细斜织着落下。
谢砚踏着日暮春雨归家,俊美的容颜都不及他眉眼间的意气风发惹眼。
“主母。”
云铮终于还是实现了由暗转明做驾车跑腿小厮的心愿。
谢砚瞥了云铮一眼,他还未开口唤明朝,就被云铮抢先了。
隐卫出身的云铮本事是不小,但嘴也是真的碎,跟在他身边同进同出的这段时日,嘴巴鲜少消停安静。
谢砚很怀疑是隐卫的弥统领嫌云铮聒噪,这才一脚将云铮踹了出来。
云铮眨巴着又清澈又圆润的大眼睛,无辜又诚挚道“主母,城中于东家给公子送人!”
话音落下,一溜烟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明朝眼神揶揄,看向谢砚,打趣道“美人儿?”
谢砚脱下沾染了水汽的外袍,才行至陆明朝身前,声音中噙着笑意“于耿想分一杯羹,便携女儿前来试探口风。”
“明朝可知我是如何作答的?”
陆明朝抬手擦了擦谢砚额上的细雨“定是错了。”
若收了,也不敢在她面前邀功。
谢砚握住陆明朝的手,神神秘秘道“非也,非也。”
“我直截了当告诉于耿,你是朝福商行唯一的东家,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吃软饭的猎户。”
“于耿听了我的话,脸都绿了,可能眼下正琢磨着寻觅俊俏小生送与你赔罪呢。”
陆明朝扬扬眉“有多俊俏?”
“会比阿砚还俊俏吗?”
谢砚故作羞恼的睁大眼睛“难道比我俊俏,你就要收了不成。”
陆明朝神情颇为难,叹息一声“好歹是一片心意,直接拒了怕是不妥。”
谢砚:他的明朝开始善解人意了!
人,别人的人。
谢砚捧着陆明朝的脸“那不叫心意,那叫心怀鬼胎。”
他与明朝,生同衾死同穴。
任何妄图插足的人,都该如秋风扫落叶般消灭。
……
又是一个阴雨日。
顾淮声势浩荡的来到了昌河县。
镇国公府的世子、天子亲封的钦差!
无论哪一个身份,对于昌河县的官吏而言都是足以亮瞎眼的庞然大物。
大小官吏,战战兢兢,唯恐招待不周惹怒了顾淮。
谁知顾淮谢绝了许县令精心准备的接风宴,转头又命许县令召朝福商行陆明朝一见。
许县令:???
“本钦差远在上京,亦久闻许县令不畏强权公正无私的美名,今日一见,倒是名副其实。”
顾淮端坐在雕花圈椅上,一袭锦袍头戴玉冠,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尽显华贵威仪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