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金玉摩挲着假发,直揉搓的一团乱糟。
“精明?”
“先生竟用精明二字来形容冯金茂,好小众的文字。”
陆明朝:这是重点吗?
天色大暗前,冯金玉手里捧着一卷算数怀里揣着一顶假发,恍恍惚惚的离开了谢家。
随着天边最后一缕余晖的消逝,谢砚策马归来,周身沐浴在灯笼柔和的光芒之中,宛如芝兰玉树般清雅高贵,又似渊渟岳峙般稳重威严。
房间内,烛火灯芯燃烧正旺,冷不丁爆出细小炸裂声。
陆明朝提壶给谢砚倒了一盏热茶,眸光盈盈“近日所查陈年旧事与陆明蕙有关?”
谢砚垂眸啜饮一口清茶“任何事也瞒不过你。”
“当年,陆鑫落水痴傻大抵是陆明蕙特意为之。”
谢砚放下手中的茶盏,执起陆明朝的手,温声解释。
陆明朝凝眉“二哥对此不是早有猜测吗?”
“陆明蕙厌恶小鑫分去了她的宠爱,便生了歹意骗小鑫去村子东边的还未冻结实的河面上滑冰,指使小鑫落水。”
“不止如此。”谢砚摇摇头“你让我打造那支镀银簪子引陆明蕙出手时,我便心生疑虑,觉得内情有所蹊跷。”
“陆春和父子用镀银簪子哄骗陆明蕙之事发生没多久,陆鑫就落水发高热痴傻,巧合往往意味着阴谋。”
“我安排人细查当年的旧事。”
“你提过,陆春和父子对陆淼动了心思,用一根镀了银的簪子险些把陆淼骗去庄稼地。”
“但我查探到的并非如此,不是险些是已经衣衫尽褪肌肤相亲,差点儿……”
谢砚点到为止,话锋一转继续道“当年,陆明蕙多了个心眼,把尚且年少的陆鑫留在田间地头,最后关头,是陆鑫寻来打断了陆春和父子的恶行。”
“不久后,陆鑫落水痴傻。”
“这其中,当真没有丝毫联系吗?”
陆明朝原本上扬的嘴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曾经明媚熠熠、如春水秋光般璀璨的眸子,此刻也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透露出冷厉而锋利的锋芒。
“倘若事情的真相如你所料,陆明蕙就是丧心天亮泯灭人心,骨子里就卑劣丑恶。”
那时的陆明蕙才堪堪十岁出头!
这般心性、这般筹谋、真真是让人骇然。
陆春和父子禽兽不如,陆明蕙也心狠手辣。
陆明朝眸子转动,沉默片刻接着道“狗咬狗,陆明蕙能对小鑫下狠手,也就不可能对陆春和父子手下留情。”
“陆明蕙是永宁侯府的千金,怎会容此等不安定因素于世。”
“在陆春和父子生死之际搭一把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把该交代的话交代清楚再去死也不迟。”
谢砚抬手轻轻按了按陆明朝紧皱的眉心“我也正有此意。”
“明朝,一切有我。”
夜幕缓缓降临,夜色渐浓。
寒风凛冽,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携带着如盐粒般细小的雪花在空中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