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轻的嘟嚷一声:“一座金矿竟然都能被瞒的严严实实,这任知府还是有些本事的。”
周璟不太喜欢听她嘴里夸人。
女的不行,男的更不行。
别说别人了,每次听到她说慕衍好,周璟听着都刺耳。
“那里荒无人烟,途经之地有一座乱葬岗。百姓嫌晦气,更怕阴气重。没有人会过去。”
慕梓寒觉得有道理,她下意识的点头。
“难怪,原来是乱……”
她蓦地没声了。
脸上的欢喜也逐步褪去。
像是在消化,她异常艰难的动了动唇。
“乱葬岗?”
周璟见惯了血腥场面,在他看来,死人哪里有活人可怖?在死人堆里他都能安安稳稳的睡一宿。还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他用自己的思维套在慕梓寒的思维上,只以为她是没见过,所以产生好奇。
疯批,自然愿意给她科普。
“早些年瘟疫死的,天灾死的,人数太多不好处置,便草草埋葬一处,时间长了尸体腐烂,空气弥漫着恶臭,到后来到遍地白骨,也就有了乱葬岗,久而久之,许多没名没姓饿死的乞丐,牢狱中病死的,受死刑的罪犯,被显贵处死的家仆都会扔到乱葬岗。”
慕梓寒有点不太好。
她甚至后背有点发冷。
“我听说,那种阴气重的地儿,夜里都能听到孩童哭啼。”
周璟嗤之以鼻:“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从土里爬出来?”
“不过是夜里风大,卷的树叶沙沙作响,又有野猫作祟罢了。”
慕梓寒没有被安慰到,反倒更不好了。
“殿下就不怕吗?”
周璟轻飘飘:“孤本就罪孽缠身。”
真有厉鬼,看到他都得跑。
说到这里,他不免又阴阳怪气,捧高踩低道:“不过,也不是谁都像孤这般。”
“楚小王爷就……”
他语气慢悠悠的,娇弱的很:“也不是孤贬低他,实在说出来都替他害臊。”
前些年,楚哲成以为,邵阳看上慕衍,只是仰慕能浴血奋战的少年英雄。
他便以为自己能取而代之。
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不容易磨的楚王同意,去了军营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