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人扼住,上半身又扯回去,撞进靳池的胸膛。
“许如清。”
“嗯?”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
还没待看清他深邃无垠的眼底,他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攻势强烈,掌心有力摁住她后颈,早早就预谋住断了她的后路。
听到哐当一声,是车内隔板关上了。
她急了,咬了他一口,血腥味顿时弥漫,他吃痛的间隙,她终于推开了这堵坚硬的身躯。
坐到最远的位置,就差把自己嵌进车门,许如清抹掉嘴角殷红的血渍,沉了好几口气才捋顺呼吸。
寂静里,他点了根烟,车窗降下来一半。
“我们的戏演完了。”许如清垂着头,长发掩住脸上的慌促和不安。
靳池点了下烟,腥红的火星就这么砸入不菲车毯。
静得落针可闻。
仿佛有一根针在肌肤上爬。
许如清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开口,漠然得像是无所谓。
靳池抽尽一支烟,终于平复,看到她细微抖动的肩膀,一愣,哭了?
她刚才说什么?
戏演完了?
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是她说的算?怕是他也太好说话,让她越发肆无忌惮,想干嘛干嘛。
胸口发闷得厉害,车内空气也稀薄得几乎令人窒息。
“抬头。”靳池说。
许如清盯着自己的膝盖,很努力不掉眼泪,可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他们之间的荒唐事情,可是一幕幕总是无比清晰地刻在脑子里,随时随地可能会死灰复燃。
就像刚才,那不正当的吻一样。
他们现在算什么?
她也成了他兴起时的露水红颜之一了。
“许如清。”靳池皱眉,没看清但能肯定她一定是在偷偷哭了,碰一下就哭,到底跟他是有多委屈?
“我说,抬头。”他不耐烦,却也只是一瞬,不自然的又轻柔了下来,伸出手撩开她的头发,看到那张巴掌大的脸上都是泪痕,心狠狠刺痛了一下,“我欺负你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许如清更看不起自己了。
吸了吸鼻子,扭头。
靳池没哄过人,在德国时替她发声是一回事,只是动动手就能解决,眼下这场面,于他才最棘手。
从小到大的经验里,没人告诉他一个女孩子哭了的话该怎么哄。
“你不是也咬我了吗?”靳池说,“还不够解气?继续。”说着,他把脸凑近。
“或者这里?”他又扒开袖子,“这儿?”
许如清抹了把脸,什么跟什么啊?本来还觉得很难过的,见他这幼稚行径,怎么还有点想笑。
转过脸来,却见靳池满目认真,嘴角还渗着咬破的血痕,衬得他这张冷冽严峻的脸反多了几分俊美。
“靳池。”许如清盯着他说,“我们之间,还有账吗?”
靳池面色骤然沉下去,一点儿情绪也没有了。
划清界限来得这么干脆。
他反问她,“你还算的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