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温怀玉便轻易接过了它的缰绳,赤骥乖乖地朝她身上蹭了两下,温怀玉轻笑一声:“这马确实乖巧温顺,多谢将军的贺礼,我收下了。”
秦昭见赤骥这么快就跟她走了,心中也是愤恨,没骨气的东西。
就在这时桂嬷嬷走过来跟温怀玉耳语两句:“四皇子来了。”
聂庭彦来时脸色阴沉,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不高兴,但凡围在国公府门口的都看出来了,聂庭延不耐烦地下了马车,便见到温怀玉和秦昭站在一起,牵着一匹马。
莫名他的烦闷更甚,这女人还真是不知羞耻,刚与她退婚就勾上了别人,枉她之前还在人前向自己示好。
因为温怀玉很是得体地朝他行了一礼:“恭迎四皇子。”
聂庭彦眼角一挑,语气生硬:“郡主好心情,不是说身体受寒怎么竟还站在府门口迎人?”
“四皇子说的哪里话,”温怀玉不避不让地看着他,“臣女落水不过是得了些风寒,还得多谢秦小将军舍命相救,今日才能站在这迎接四皇子,否则便是命也没了。”
聂庭彦面色阴沉,他往日惯会在人前装作温润如玉的体贴样,偏偏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没救,这事已经让不少人揣测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温怀玉竟这般计较?
看着聂庭彦变幻莫测的脸色,温怀玉心中也没什么痛快的,只觉得前世自己确实婚前对他了解甚少,否则这么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竟然没能看出端倪。
“本皇子奉皇祖母之命来为郡主贺喜,也是特来向郡主解释退婚一事,实乃钦天监办事疏漏,竟忘了算郡主与太后命格,如今虽亲事未成,可皇祖母为人向来宽厚,日后还望郡主也要时常进宫为皇祖母侍疾才是。”聂庭彦说话时声音清润,仿佛真的对她极为歉疚。
虽明面上是这般,可话里说的都是因为她温怀玉命格太硬,与太后犯冲,太后反而不与她计较还封她为郡主。
温怀玉上前一步,聂庭彦竟有些畏惧,她虽然戴着帷幔,却从她神态中察觉出一股冷冽。
“四皇子特来贺喜臣女感激不尽,至于为太后侍疾那是万万不能的,先不说太后凤体尊贵,想必日后定能身体康健,遑论皇上和皇后都是仁孝之人,若太后有疾必定事必躬亲,臣女虽封了郡主,但身份也不宜时常出入皇宫,一向听闻四皇子是最孝顺体贴之人,想必四皇子也不会将孝敬太后一事假手于人的。”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周全,更是指责聂庭彦方才提起太后侍疾一事是不详之兆,外面的人瞬间觉得这郡主说话做事真是妥贴。
聂庭彦脸色乌青他压低声音:“温怀玉,知晓你被退婚感觉失了面子,这命令又不是我下的,我也是听皇祖母的吩咐,你何必与我针锋相对。”
温怀玉更是觉得他可笑,方才先挑起事端的本就是他,如今她只是见招拆招他就恼了,还真是被太后娇养得受不了一点委屈。
“四皇子还请落座吧,今日我父亲母亲都甚是高兴,臣女得封郡主是温家莫大的荣耀,感激都来不及的。”温怀玉说完便走,实在对那张脸厌恶至极。
她牵着赤骥便走,身子窈窕,秦昭还站在一旁,看了一出爱而不得反目成仇的戏码,心中莫名痛快,这温怀玉虽眼光不好但还算醒悟及时,他脸上似笑非笑。
聂庭彦便是横他一眼,对他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秦昭快走跟上,恭敬道:“四皇子不如便与臣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