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皆是清崡谭氏的宗家!”
她说着看向项宜,“这位便是我之前说,多次帮了我们母女的宗家夫人!”
张冰勇家就住在楚杏姑姨夫姨母家隔壁,如何没听说过楚杏姑母女的遭遇。
谭氏有些族人确实令人讨厌,但是后来查清事情,谭家也惩治了那些族人。
更重要的是,那位宗妇夫人力排众议对她们母女屡次相帮,并非是虚伪的帮扶,而是真正的善意,且她同样也是庶族出身!
张冰勇看看自己矛头对准的谭氏众人,又看向站在中间的女子。
那竟就是庶族出身的谭氏宗家夫人。
他心里已信了大半,还是问楚杏姑。
“你能为他们作保吗?保证他们不会回去报复?”
楚杏姑看向项宜,项宜跟她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
“只要大家信得过我,我可以为谭氏宗家作保!”
话音落地,风雪都停了一停。
刀枪相见的一场祸事,正如落进水中的雪,登时消散了。
谭廷当下着人松开了捉来的人质。
他不由转头看向了项宜。
被风撩动的青丝落在了肩头上,发梢仍旧轻轻摇动,她缓缓松了口气,跟楚杏姑点头
道了声谢。
谭家众人无不齐齐松了口气。
杨蓁更是一步上前,“天呢,大嫂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谭建也诧异不已,“难道大嫂提前问过?”
查账的事情之后,项宜确实让乔荇去看过楚杏姑母女,但并没有问到楚杏姑具体去了何地。
她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进村子的时候,路边恰有几个孩子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我给他们糖的时候,听到他们口中提到了新来的女先生,又恰恰说起,那先生姓楚,我便留了心”
她将这场险事的前情,和她让众人惊讶的细心,就这般轻描淡写地说了来。
她说话时候,眸光清许,眼眸里细细密密地泛着似冬日火把一般的亮。
谭廷定定看着,那光亮不知怎么,就在他眼睛里亮过了天光。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如火把的光亮,迅速而又毫无规律地,砰砰砰地,跳动了起来。
*
谭家田庄。
被众人簇拥着迎到田庄里面的青年,着实受了不轻的伤,好在他的小厮得力,并不用田庄众人帮忙,只需借些草药来用。
谭蓉没有再继续回清崡县城,天阴下来,起了风又飘了雪,谭蓉便短暂地停留了下来。
她听到小厮在跟众人借草药,便将小厮叫了过来。
“盛壮士的伤势很重吗?只用草药能行吗?”
那小厮名唤秋鹰,他叹气,说今次遭遇的老虎甚是厉害。
“若非我家爷身手敏捷,有功夫在身,只怕要被那老虎撕咬了。纵然如此,伤势也不轻,只是这冰天雪地的,除了草药又哪里有旁的药膏?”
这话说完,谭蓉的丫鬟小希便在旁笑了一声。
“我们家小姐这儿,什么样上好的药膏都有。”
谭蓉轻咳了一声,又在秋鹰投来的问询目光中,点了点头。
秋鹰连忙跪下,“还请小姐赠药一二,小人替我们家爷感激不尽。”
话音未落,谭蓉便将他叫了起来,又让小希拿了早就备好的几样药膏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