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故意笑得一脸嘲弄:“杜二郎,你堂堂七尺男儿,莫非是要在我这个弱女子面前赖账吗?”
杜凌洲最要面子,此刻被她一激,他登时就热血上涌,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谁说我要赖账的?小爷我一言九鼎,愿赌服输!”
燕辞晚装作不信的样子:“是吗?那你现在喊一声老大给我听听。”
杜凌洲一张俊脸已经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憋了许久方才从牙缝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老、大!”
声音狠狠地砸在地上,夹杂着满心的不甘。
燕辞晚欣然受之:“嗯,看来你还是讲信用的,算是个男子汉。”
杜凌洲憋屈得不行:“我本来就是个男子汉!”
“你赶紧洗漱吧,我们先出去了,等下见。”
燕辞晚和萧妄一起走了出去。
等房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杜凌洲和怀砚主仆二人,杜凌洲再也按耐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使劲捶打枕头,发泄般地喊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燕辞晚和萧妄都听到了这喊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大年初一的早晨,因为有了这段小插曲,燕辞晚心情颇为愉悦。
在经过西院时,燕辞晚顺手又折了一支梅花。
燕辞晚和萧妄走进堂屋,朝露一眼就注意到他们两人头上都戴着梅花,不免目露好奇之色。
燕辞晚主动解释道:“听闻长安过年都有簪花的习俗,但现在寒冬腊月,只有梅花还开着,我们便只能摘了梅花戴着,期望新的一年能够如花似锦。”
朝露恍然,心里有点儿期待,她也想簪花讨个吉利。
燕辞晚早有准备,从背后拿出一支梅花,笑着道:“这个是给你的。”
朝露欣喜不已,立刻接过梅花:“谢谢你,我能分一些给阿娘和绿华吗?”
“当然可以。”
朝露欢欢喜喜地跑去找刘氏和绿华,三人为彼此簪上梅花。
等到李乘歌走进来时,看到他们人人头上都戴花,想起长安过年的习俗,当即笑嘻嘻地伸手讨要。
“也给我一朵呗。”
朝露摘了一朵梅花送他。
李乘歌当即把梅花插到自己的幞头之中,自觉甚美。
江亭月让厨娘炖了一锅香味浓郁的鸡汤,此刻鸡汤被端上桌,另外还配了五辛盘,盘中有五中辛辣蔬菜,寓意驱寒辟邪,祈求健康。
大家陆陆续续来到堂屋,最后一个出现的是杜凌洲。
他看起来有点儿发蔫,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李乘歌故意提起昨晚之事:“你以后少喝酒吧,你喝醉后的样子真是太失态了,满嘴胡言乱语,连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都说了出来。”
杜凌洲的脸色顿时爆红。
他气急败坏地辩解道:“昨晚那些都是我的醉话,都不是真的!”
李乘歌哈哈一笑:“可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像是真的啊。”
杜凌洲一口咬定那些都是醉话,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曾经眼瞎地看上了穿女装的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