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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赵玉梳打算拂袖而去。
点到为止,这已经够让陆朝云崩溃的了,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说到底,她只是赵寅满足人设的弃子罢了。
陆朝云哀怮动哭,仿佛失了心智一般。
“等等,你别走,我问你,浣云怎么样了,她如今是生是死?”
赵玉梳这次没回头:“你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担心你那个侄女,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朝华,你别得意,你也蹦哒不了多久了,等洵儿登上了皇位,他一定会将你和萧子羡就地处决,以慰我在天之灵!”
“是吗,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你也看不到了。”
“你个小贱人,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以为女帝那么好当吗,从古至今只有那么一位,你真以为你本领通天?你是皇室的女儿,不是儿媳,你的驸马手握兵权,你就能保证他对帝位没有野心?小心最后江山易姓,你便是赵室的千古罪人,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吧!哈哈哈哈哈……”
“那是我的事情。”
赵玉梳惜字如金,不愿再与她拉扯这些没用的废话,皇位的争夺何其艰险,岂是斗几句嘴就能决定的。
至于能不能当女帝,又不是她个人的努力能够左右的,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否则也不会千万年只出那么一个。
凡事,先有野心,再谈其他,做好自己该做的,尽人事听天命。
陆朝云发丝凌乱,匍匐在地,追赶着她,一边问道:“你倒是说话啊,你把浣云怎么了,你说啊!赵玉梳,你别走……”
她声嘶力竭,赵玉梳却再无回应。
本来赵玉梳打算放她一马,告诉她陆浣云最后的结局,可谁让她刚刚非要拿话激她,赵玉梳小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想说了,随她猜去,反正不是生就是死。
这种不清楚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陆朝云最终还是没有追上赵玉梳,她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皇帝的赐死圣旨以下,白绫已到,从这间屋子出去的,只能是陆朝云的尸体。
陆朝云跌跌撞撞地被迫回了屋内,她盯着案上的三尺白绫,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
随便赵寅对她有没有真心,她只知道,那些曾经的恩爱时光不是假的,赵寅曾给过她美好的感情,就让她带着那些记忆一起去吧,就让她,再为他们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陆朝云跪下,朝着赵寅的方向叩首:“臣妾,陆贵妃,谢陛下隆恩。”
然后,扬起三尺白绫……
赵玉梳就在屋外,她听见有人喊:“贵妃娘娘殁了!”
她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
同一时间,皇宫在自己的寝屋内,亦停止了呼吸。
两个斗了一辈子的仇敌,一前一后,整整齐齐,皆留在了蜀地。
萧裕在不远处等着她,赵玉梳突然找到了依靠,三步并两步扑进他怀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萧裕听她哭。
“子羡,为什么……”
“你是因为她的死而惋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