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周久安实在受不了她二愣子一样的反应,不耐烦地按下了开关。
幼宜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就感觉有只手取下了她脸上的面具,随即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开口:“许幼宜,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环着她腰的手丝毫没有撤离的意思。
幼宜在他开灯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她之所以会发愣是因为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她以为他已经离开酒店了,准备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来着。
“你怎么在这儿?”她下意识开口。
周久安却误解了她的意思,手上稍微用了点力,阴恻恻地反问:“你很希望我走?”
“不是不是,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幼宜生怕他误会,仰着头看他,脸上绽笑。Μ。
可他捏着她的下巴她口齿又不太清晰,干脆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可怜兮兮地开口,“小久,你先放开我呗,有点疼……”
她仰着脸,昏黄的灯光映得她脸颊红润,还有她的眼睛,盛满了委屈巴巴,周久安受不了她这样的表情,眉眼松动许多,松了手,忍不住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她的唇。
有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他微微蹙眉,见她靠着墙,索性就改为单手撑着墙,压下脸看她。
左手嘛……自然还是放在该放的地方。
幼宜没注意到腰上那只不属于她的手,而是侧头瞥一眼周久安的右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点酒精作祟,脑袋恍惚一下,有些头晕目眩的同时,小心脏也“咚咚咚”地狂跳,刚要出口的话就那么好巧不巧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周久安这是在……壁咚她?
见她发呆,周久安有点不满了,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说话。”
“别乱敲,好不容易做的造型呢,”幼宜赶紧抬手顺毛,然后一手抱着他的胳膊一手用食指和拇指比画了一段距离,“就喝了这么一丢丢。”
难怪脸那么红。
“下次不准喝了。”周久安捏了一下她的脸算作惩罚,“还有,不准别的男人亲你。”
幼宜知道他还在因为刚刚季晏礼的举动生气,马上举起一只手比了个“四”,想想觉得不对,又把小拇指屈起,这下终于做了个标准的发誓手势,“那都是场面功夫,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
要不是这次在平城季晏礼找不到别的认识的女孩儿,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做他的女伴。
该死的酒会,害得她站在那儿僵硬地笑了一两个小时就算了,腿还快断了。
那可是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
现在要是给她一张床,她甚至都能马上踢掉鞋子躺下去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周久安淡淡“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幼宜借着他胳膊的力,低头去脱高跟鞋了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周久安的眼眸深邃得让人无法参透他的心思。
他和季晏礼都是男人,男人之间往往是最了解的。
场面功夫?
也就骗骗幼宜而已。
“哎哟——”幼宜突然小小地叫了一声。
周久安赶忙低头去看,就见她一只脚踩着高跟鞋,另一只脚暴露在空气中,右手不停地揉着。
她刚脱掉了一只鞋,也不知道是低估了脚底到地面的高度还是高估了脚心的承受能力,总之刚踩在地上,就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别动。”周久安体训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扭伤,一眼看出来她脚扭伤了,低低喝止。
他的声音十分严肃,幼宜就不敢动了。
房间靠窗的位置摆了张宽大的皮质沙发,周久安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脱下她脚上的另一只高跟鞋后,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打算查看她脚踝的情况。
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幼宜因为身材娇小的缘故,脚也小,周久安握着她的脚,发现竟然还没他整个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