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否则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现在的心情。
“谁让你输了赌约。”幼宜笑眯眯的。
周久安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吃早餐。
他的吃相很文雅,慢条斯理的动作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从头到尾贯彻食不言的真理。
但幼宜是个话痨。
“这不是你做的吧?”她看着满桌的早餐,好几种花样,色香味俱全,做饭的人厨艺很高,绝对不可能是周久安的手笔。
周久安要是会做饭,她就跟他姓。
“老太太请的阿姨,每天来做完饭就走,”周久安优雅地喝着小米粥,闻言不屑地说,“这段时间他们出去旅游,怕我一个人在家饿死。”
“我觉得外婆担心得挺有道理,”幼宜撑着脑袋笑话他,“你一看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没人做饭真有可能会饿死。”
周久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幼宜瞅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心里隐隐闪过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难不成周久安……他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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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周久安又往楼上走,在幼宜开口之前准确无误地落下了一句“跟上来。”
幼宜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差不多,复古风的装修,地板也是木质的,书香气息越发浓郁。
周久安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侧过身让幼宜先进去。
幼宜看见房间内布置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竟然是一间宽敞明亮的琴房,房间面积很大,以白色为主,通透的落地窗至上而下,将屋外小花园的景色尽收眼底,而一架黑白三角钢琴立在落地窗前,阳光穿过白色纱帘落在钢琴上,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辉,神圣美好。
房间另一角放了张沙发,背后是整面墙的展示柜,幼宜凝神看去,竟然是清一色的各类获奖证书、奖杯和奖牌。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在一中操场上,张熠告诉她周久安获得的证书快赶上一个人高的情景。
但最吸引幼宜的并不是它们。
“你还会弹钢琴呢?”幼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钢琴前,惊讶地赞叹一声,“竟然是斯坦威钢琴……”
钢琴纤尘不染,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
幼宜说着,想伸手去触摸,却在和钢琴差之毫厘的时候想起什么,收了手回头,“我能摸摸它吗?”
“不能。”周久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幼宜有些失望,但她也没再执意,这是他家的钢琴,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她也不会去碰。
但她的眼神,却在钢琴上始终不舍得移开。
周久安的视线在钢琴上停留一秒,一丝落寞从眼眸中划过,转瞬即逝。
他关上门,言简意赅解释,“外公的书房不让人进,以后就在这里上课。”
幼宜被关门声惊动,回身,正好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嗓音轻描淡写,但幼宜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浅浅的哀伤。
认识周久安这么久,她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直觉告诉她,这架钢琴于他而言,也许意义非凡。
周久安走到沙发前坐下,一旁的茶几堆放着他昨晚提前拿过来的教材,淡声提醒,“许老师,你可以开始上课了。”
幼宜走上前,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来。
周久安把昨天她布置的试卷递给她,幼宜接过粗略翻看一下,扬眉,“可以啊,每道题都写了,有进步。”
要知道,前段时间她给他布置五道题,他基本能空三道。
周久安整个人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看上去随意极了,“别急着夸我,你先批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