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森皱了下眉,“都说了不能剧烈运动的怎么还跑?”
我也不想跑啊,可是,宋翊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我能不怕吗?
穆煜森的手掌虚虚的放在我背部的伤口处,“伤口有没有感觉到疼?”
我侧脸靠着他的胸口,使劲摇头,其实也就跑了几步,不知道是太突然了还是被那么多的意外给吓怕了,反正现在浑身除了发抖,我什么感觉多感觉不到,不知道伤口疼不疼。
付迪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宋少。”
宋翊,“嗯。”了声后,低低沉沉的叫了声,“小叔。”
我更加觉得后背发麻发冷,根本不敢回头,即使,还没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只是抬头的那一瞬间真的被映入瞳孔里的五官吓着了。
他是来给于子墨寻仇的,还是求情的?
穆煜森一只手一直在我背部的伤口处虚虚的放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沉厚的声线说,“付迪,给唐晨打个电话过来一下。”尔后才沉声问道,“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宋翊说,“从法院出来,就拐过来了。没想到吓着朵儿了。”
哦,原来穆煜森是在跟宋翊说话,听口气,他好些知道宋翊在燕城的样子?
“朵儿也是你叫的,该叫小婶婶了。”穆煜森的声音听不出息怒。
我拧了下眉,身体紧紧绷在穆煜森的怀里不知所措,难道海城那边都知道了么?
穆煜森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大手在我的肩头轻轻揉捏了下,“放松,他是过来出席那谁的审判作证的。”
我狠狠吞了口唾液,“那,那也就是说他是来保于子墨的?”
穆煜森的手指用力握了握我的肩,“放心,这小子没那么傻,他差点死在那杂种的手里,他怎么也得想法子弄死他。”
我这才敢看穆煜森的脸,“那,于子墨死了没?”我觉得一个人到了死亡的边缘还敢到处寻衅杀人,那他内心是有多么大的仇恨和扭曲,不是说人到了死亡的那一刻都会悔过的么?
那天看见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着实被吓着了,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公众刺我一刀。现在想起当时那惊秫的一幕还毛骨悚然呢。
穆煜森低沉的声线说,“不用怕,他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只是怎么死,什么时候死,现在估计不是他说了算了。”
穆煜森说完,捏了捏我的下巴,“好了,让唐晨给你检查下伤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鼓足勇气从穆煜森的怀里出来,咬了下唇才缓慢转过身,宋翊竟在我和穆煜森的几步开外站着。
“吓着你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那么大的仇那么深的冤孽。
抖动了下睫毛,这才缓缓抬眸,试着去触及他的目光和五官,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一个人。
四年不见,宋翊的周身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某些东西,比如,让我曾经一度迷恋的儒雅和绅士,也没了他宋氏继承人的那股傲娇的光环,有的便是一身清瘦和苍老,此时,觉得他比穆煜森还要老沉几岁。
深陷的眼眶,满脸青茬的胡须就像一个大病处于的老人。
看着他,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亦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时光茬苒,四年时间,每个人都老了,都变了。
我狠狠眨了下眼睛,摇头,“没,可能是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