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这些过路的低贱商人,真是多管闲事!怎么敢把这贱人弄上岸来!”
云风听到这尖酸刻薄的声音时,一时间有些错愕。
他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年龄约莫三十多岁,脸上神色阴郁,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云风等人。
听着此人的话,云风的脑海中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了许多狗血电视剧中的剧情。
“这女人是你杀的?还故意沉尸河底?”
他指着板车上的女尸,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他根本没想到,刚踏入东山县的地盘,这桩命案的凶手就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了,还如此嚣张。
云风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大夏那原本严苛到变态的律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毫无威慑力,连这种草菅人命的恶徒都敢当众站出来了?
“哼,是我杀的又怎样?在东山县,谁不知道我碧云涛公子的名号?我的家事,谁敢插手?谁敢多嘴?”
碧云涛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杀人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避孕套?”
云风被他的名字彻底震惊了,都怀疑这阴郁男子的爹妈肯定有个人也跟他一样是穿越者,要不然起不出这个名字!
碧云涛以为云风是被他的名号镇住了,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傲慢。
“哼!既然你知道本公子的名号,就该清楚我的身份和地位。你们竟敢把这个贱人的尸体捞上来。这个女人是我故意扔到河里喂鱼的,我当时就说过,谁也不许把她打捞起来安葬!你们这是想跟我作对吗?”
云风回过神来,紧皱眉头,冷冷地看着碧云涛,
“家事?此女究竟是何人?究竟和你是何等恩怨?但不论是何人,何等恩怨,也不该是你杀人沉尸的理由?”
大夏律法严明,就算是奴隶都不能随意处死的。
当然,敌人是不在这个保护范围之内的。
而且,只要事情不被发现,通常没人会为了一个奴隶出头。
但这个叫“避孕套”的家伙竟然敢把这种事情公然叫嚣出来,所以即便是平时不太爱管闲事的云风也看不下去了。
碧云涛对云风的眼神极为不满,他瞪大眼睛,怒视着云风。
“你一个小小的商贩,不好好做生意,却来插手我的家事!这是你该管的吗?你是不是活腻了,想尝尝我的厉害?”
丁香闻言,暴脾气瞬间被点燃,她咬牙切齿地想要冲上去跟碧云涛理论。
但权晓灵及时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交给云风来处理。
云风也被这个避孕套,一口一个商人说的有些来气。
他虽然知道皇帝故意将商人地位放低的原因,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对方的嘲讽。
“你连解释都不愿解释,看来此女也不是异域的敌人,而是大夏子民咯?”
他目光如炬,扫过围住他们的士兵,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
“他残杀我大夏子民,你们这些身为国家栋梁的士兵,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吗?你们不应该将他团团围住,依据大夏律法,将他绳之以法吗?难道我们大夏的律法,已经沦为一纸空文,任由这些恶徒肆意践踏,而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声不吗?”
他在皇城都未曾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即便是当初他身为傻子时杀人,也有他母亲为他遮掩,没有真的放到明面上来。
然而,没想到离开皇城不过短短距离,在这东山县,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竟然遇到了比皇城中人还要嚣张的家伙!
可想而知,隐藏在大夏的繁荣之下还是存在不少的龌龊之事。
士兵们闻言,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奈。
他们看向碧云涛,又看了看自家领队,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领队也是眉头紧锁,如果说这尸体是碧云涛干的话,心中已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碧云涛,东山县县丞之子,恶名昭着。
而这个死去的女人,他也曾有所耳闻,据说是碧云涛的前妻,因在外与人私通,被碧云涛失手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