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雾气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山林死死困住,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潮湿与压抑。
树木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影影绰绰,像是一个个沉默的旁观者,窥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蒲创如暗夜的鬼魅般站在那里,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雾气都冻结。
他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看似温和,实则眼底藏着无尽的寒意,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望而生畏。
“令野,你以为凭借你那点微薄的力量,就能改变这一切?”蒲创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像带着锋利的倒刺,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向令野的要害。
他双手抱在胸前,姿态悠闲,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所坚守的正义,在这残酷的世界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说话间,他微微歪头,眼神中满是嘲讽,那目光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试图剖析令野内心深处的脆弱。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搅动,雾气开始诡谲地翻腾。
蒲创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精心埋下的种子,在令野的心中生根发芽,逐渐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令野紧紧束缚。
这不仅是言语的攻击,更是一场心理的博弈,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一环扣一环,步步紧逼。
令野屹立在原地,猎猎作响的衣袍仿佛在与这压抑的氛围抗衡。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为一团团白气,旋即消散。
蒲创站在不远处,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与这压抑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冰冷且透着算计。
“令野,你以为你能逃脱命运的安排?”蒲创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一把钝刀在粗糙的石板上摩擦。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一步一步缓缓朝着令野走近,每一步都踏得极慢,仿佛在丈量着令野的恐惧。
“你被那只灵雀选中又如何?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自不量力的笑话。”他边说边轻轻摇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笑容里藏着的恶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令野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团白雾。
他死死地盯着蒲创,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的瞳孔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原本漆黑的眼眸,此刻被一层暗红色的光芒笼罩,那是婪族血脉逐渐觉醒的征兆。
暗红色从瞳孔边缘向中心蔓延,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吞噬着黑暗。
瞳孔中的亮度也在不断增强,仿佛两颗即将爆发的星辰,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随着蒲创的每一句嘲讽,令野的心跳陡然加快,脉搏如急促的鼓点,在他的脖颈处剧烈跳动。
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婪族血脉中那股原始的力量被彻底唤醒,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发出低沉的咆哮。
令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火焰,鼻腔中充斥着炽热的气息。
耳朵后面的神经也在这股愤怒的情绪下变得异常敏感,蒲创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刺进他的神经末梢。
“哼,你好大的胆子!”蒲创猛地仰天大笑,笑声在寂静山林中炸响,惊起一群飞鸟。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脸上那故作高深的宗师面具瞬间碎裂,露出藏在深处的狰狞与疯狂。
蒲创一下子凑到令野跟前,眼神里满是促狭,“令野,你老损我阴险,自个儿就高尚啦?”他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双手在空中随意比划,“这世界,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各显神通?别装了。”
令野眉头微动,目光如炬地盯着蒲创,心里暗自思忖:这老东西又在耍什么花样?嘴上却冷冷回应:“我与你,天壤之别。”
蒲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夸张地拍了下大腿,“天壤之别?别逗了!”他凑近令野,压低声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你以为你能一直守着那所谓的正义?等你婪族血脉觉醒,就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令野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的灵犀刃,这灵犀刃是他从灵族禁地偶然所得,刃身散发着柔和光芒,似乎能感知主人情绪。他紧盯着蒲创,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蒲创直起身子,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得逞的神色,“我就想看看,你这自诩正义的婪族首领,怎么在血脉之力下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