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也不知道,一件医生通用的工作服白大褂,能碍着他啥眼了。
低头一看……
确实碍眼。
野战医院条件差,没有那么多工作服给她换。
她又基本上从早忙到晚,等腾手出洗衣服时,血早渗到衣服里洗不下来了。
大褂上深深浅浅很多血迹。
但现在是夏天,她白大褂里面就只有一件贴身穿的背心,忽然被拽来这里,没有能换的衣服。
他提了,她不换,他又要生气。
温瓷想了想,问傅景淮:“你有没有多余的衬衣,能借我一件吗?”
傅景淮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件白衬衣出来,递给温瓷。
“洗过了,凑合穿吧。”
温瓷接过。
“谢谢。”
又问他:“我能在这儿洗个澡吗?”
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休息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她也没怎么顾上洗澡。
傅景淮黑沉的眸阖了阖。
道:“这儿只有凉水,你再忍忍。今天这边还有点儿事需要处理,处理完,明天带你去驻地。”
温瓷只好作罢。
她本来就瘦,他的衬衣套在她身上,又宽又大。
衣袖挽了好几圈儿,手才露出来。
傅景淮戏谑道:“平时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小一只。”
温瓷不服:“是你衣服太大了。”
傅景淮把烟按熄了。
打电话给副官,让他去趟医院,把温瓷的行李收拾过来。
叫温瓷先在这儿休息,他就出去了。
仗刚打完,等着他处理安排的事儿还有很多。
他走后,温瓷只觉困意来袭。
这些天全靠意志力撑着,忽然闲下来,那股劲儿就没了。
躺在单人床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有人敲门,温瓷都没听到。
来人敲了好几遍,一直听不到回话,试探着问:“温医生,我进来了?”
温瓷还在睡。
门把手转了转,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申城医院的护士,这次和温瓷一起来杭城支援。
她拎着个小皮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