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撕绞的疼痛持续到下午放学。
病情更加严重,连站起来都困难。
因为是周五,大家放学特别积极,一溜烟就跑光了。
章亦欢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冷清的男声在耳边想起。
是池亦川。
她最不想看到的池亦川。
干嘛要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怂样啊!
面子丢了,不过小命却有救了。
她趴在男生的背上,莫名一阵安心。
到了校医院,护士正要关门下班。
看见病人,赶紧把把她扶到床上去。
“医生刚走”,护士的语气焦急又遗憾。
“我出去一趟”,这句话,是池亦川对章亦欢说的。
章亦欢哼哼着,蜷缩成一团,根本没办法回答他。
走吧,走吧,你这个活雷锋也该功成身退了。
护士守着她,喂了她一点儿热水。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由远而近。
医生进了房间就是一阵大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给章亦欢开了药,挂上水,才有空拍拍池亦川的肩膀:“好小子,为了让我回来看病,硬生生追了两条街!还是年轻好啊!”
章亦欢手搭在眉骨上,偏了头看向池亦川。
他眼睛幽深璀璨,跑得太急,额发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被调侃了也不搭话,拿着她的书包,安安静静地等她挂完水。
那一眼,是永远。
很久之后,章亦欢问丈夫:“那时候我可是好学生一枚,干嘛要纠缠我?”
男人正在刨木头,给女儿做小木马。阳光下,他的五官俊气惑人,“第一次见面就摸得那么深入,不在一起还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