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秤铺未行多远,便又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她驻足转头望去,原是原主大哥邓元皓。
只见他身着靛蓝色短打,正挥着手朝自己跑来。
邓元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遂又轻捏了下自家小妹的脸蛋。
“我说怎会这般眼熟,原来还真是小妹。”
“大哥,你怎么来了?”
邓玥瑶见到自家大哥,笑的格外甜。
“大哥,我恰好有事要找你,若不是家中等着米下锅,我怕是早去了洪家。”
“前几日,我梦到你被祖母她们打死,小弟亦被其打伤,我急死了,无论怎么喊你,你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而后便突然消失不见。”
邓元皓言及此处,已是泣不成声,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轻抚小妹的头。
他继续言道:“只因我一直没能轮到休假,今日我跟少爷说了一箩筐好话,他才准我休假。”
“大哥,依你所言,若是我为你赎身,那洪家岂不是更不会放人?”
“应该不会吧?”
邓元皓挠挠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上月马厩的小泉子就被他家人赎走了。”
邓玥瑶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大哥,我想为你和大姐赎身。”
憨厚的少年闻后,满脸狐疑:“莫要说笑,瑶瑶,你哪来银两为我赎身啊?”
“你小妹我啊,如今不仅有银子为你和大姐赎身,还想盖座瓦屋呢。”
邓元皓惊愕地看着自家小妹:“啊?……”
邓玥瑶见此,遂将自己自被邓氏老宅送去乱葬岗,再至卖人参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他。
诚然,她只说自己是被祖母她们打至昏死过去,并非不信任自家大哥。
而是唯恐道出真相会惊吓到他们,更怕他们知晓原主已逝会悲痛欲绝。
亲人的离去并非一时之疾风骤雨,而是一生之阴霾。
爸妈离世时,她尚年幼,未懂悲伤难过。
然而,自去年将她抚养成人的奶奶离世后,直至今日,每每忆及那位慈祥可亲的老太太,她的心口仍会隐隐作痛。
“岂有此理!”
此时的邓元皓所关心的,并非人参卖得一百两银子之事。
而是恼怒邓氏老宅一家欺人太甚。
年初,自己被卖进洪家的头天晚上,祖母曾再三承诺定会善待弟弟妹妹。
结果,未过几月,大妹又被祖母卖去当冲喜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