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三翻身下马,身后的锦衣卫跟着牵住马,他径直往东厂里去。
案子了结,澹台迦南对身后的喊冤声充耳不闻,起身从前厅转往后堂,小太监为他端上一盏茶便静默退下了。
门扉刚刚合上,外面就传来了禀报声。
“督公,澹台三求见。”
澹台迦南合上刚打开的文书,道:“进。”
澹台三进门,给澹台迦南行了个跪礼:“儿子见过干爹。”
“杭州府的事,如何了?”
“差事办妥了。”
澹台三从怀里拿出一叠信封泛黄的密信,放在澹台迦南面前。
澹台迦南一一拆开看过,又将信纸装好,只将最后一封来杭州府府尹的信捏在手里。
这是澹台三出发前秘密收到的,没有任何标识证明来自杭州府知府,但是锦衣卫自有渠道查到来处。
里面写了宋太师之子,当今国舅在杭州府私贩盐引一事,那时的国舅在杭州府,任通判一职,手握兵权,杭州知府是宋太师的门生,一文一武两方联合把控杭州府,做尽了敛财的勾当。
被文华帝调去杭州府当同知的柳父,奉命清查杭州府盐税历年减少一事,默默搜集证据,写了一封折子呈递给了刚刚继位,一心想要肃清朝政风气的文华帝,可这份带着证据的折子被宋太师截下了。
而柳太傅没等到自家儿子的那封奏折,也执意递上去了自己的那份,他知道不能再拖了,这个毒瘤若是不除,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被奴役去晒盐、制盐,却等不到多少酬劳,然后在本应富庶的杭州府饿死。
文华帝看过之后,依照计划下令清查盐税。
宋太师则根据柳父递上的那封折子,销毁原本的证据,伪造新的证据,这些证据直指柳父为私贩盐引的祸首。
证据确凿,还有早已买通的证人作证,柳家在各方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被下了狱,草草定下了夷三族的判决。
盐税依文华帝所愿被查清,可帮助他查清的柳太傅一家,成了这一切的牺牲品。
文华帝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只能泄愤似的让杭州府知府以失察之罪罢官,国舅则调任盛京城防,任一闲散官职。
文华帝锐气被挫,自那以后便不愿理政事了。
澹台迦南:“这位杭州府知府是什么背景?”
澹台三:“他与当年的柳同知是同窗好友。”
澹台迦南盯着那封信陷入沉思,有那些国舅与前杭州府知府的来往信件作证,柳家做了国舅替罪羊一事可谓是盖棺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