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扇左滑,右推,昆姝想到昆妲可能藏在衣柜里,却没想到她是横着一条躺在柜子底,下层挂衣区她一层一层翻开,唯独忘了检查底部。
“可能在别的房间。”昆姝调头出去。
“什么鬼啊。”江饮顶着满头乱发坐床上。
白芙裳转身下楼。
毁坏的家具虽不能复原,满屋狼藉已经被清扫干净,赵鸣雁和江饮尽自身最大努力还原这套房子的整洁。
“留在这里真没什么意义。”白芙裳坐到客厅沙发,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摸出一盒烟,抖出根递过去。
赵鸣雁没接,笑着,“没办法,我这人就是恋旧。”
打火机“咔”一声,白芙裳仰靠在沙发背,薄荷爆珠的清凉气息混着烟草味儿灌进鼻腔,她皱了皱眉,指骨擦过鼻梁,语气颇有些无奈,“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但你这些年好像变笨了,这种时候你应该躲远些的。”
“也许吧。”赵鸣雁坐到沙发斜对面的餐桌椅,“变笨了,还变得胆大妄为,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鸣雁话里的意思,白芙裳瞬间领会,她低头笑笑,探身把茶几上的空果盘端过来掸烟灰,“你确实胆大。”
昆姝冲下楼,“几个房间都没有,找不到。”她很聪明,立即抬头看向客厅东南角摄像头,“或许我应该去书房看看监控,就知道她到底藏在哪儿。”
“算了,小姝。”白芙裳掐灭烟起身,“就让她留下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昆妲就躲在别墅里,孩子们的小把戏天真拙劣到叫人不忍拆穿,白芙裳离开前视线投向二楼卧室窗户,她知道昆妲一定在窗帘后面看着她们。
“走吧。”白芙裳转身走出铁门。
是个阴天,云层很厚,有风,满园的花和树“哗哗”响,遮光帘一角撞击在裸露的小腿,昆妲退后两步坐到床边,垂下脑袋。
成功躲开‘敌人’的搜索,她却不可避免陷入更深的失落,白芙裳临走时回头那一眼凝睇,使她愧疚。
“妈妈走了。”
拉开遮光帘,白亮的日光倾斜,风涌进来,却无法驱散室内沉淀的霾雾,江饮两手揪着衣服边,无措地看着她。
“妈妈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不告而别,连声招呼也不打,让她们担心,还躲起来不让她们找到。”
“可为什么突然变这样。”江饮到现在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她出去取个照片的功夫大家就翻脸成了仇人。
“要不看看照片。”江饮快步走到书桌边,牛皮纸袋里把照片取出来,“你看看,各两份,我们正好一人一份。”
“你看,后面他们在楼顶撒纸片,像下雪一样。”
“这张在树下,我们伸手去够树叶,有阳光穿透,好像青春电影!”
“还有这张,是韩笑偷拍的,那时候我刚好弯腰捡东西,我样子好像一条狗哦,哈哈哈——”
“江饮。”昆妲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