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大当家一刀挡了箭,还余力格住何勇的刀尖,使之无法再进分寸。
大当家咬牙使力一震,何勇被他逼退数步,长刀脱手飞出,胸前空门大开,他暴喝一声。
“列阵!”
已经将整个匪寨冲杀一遍的锦衣卫驭马围过来,手里的刀高高举起,往大当家头上削去。
可还不及他周身,身下的马儿惨烈嘶鸣出声,前腿一矮,四个锦衣卫被挣扎的马匹甩飞出去,他们被同伴拖至一旁屋里躺着,外层的锦衣卫补上包围缺口,再次将大当家围了起来。
何勇乘着空档从自己的马上抽出备用的刀,戒备地看着包围圈里的大当家。
澹台迦南提气轻声,脚尖轻点马背借力,飞身落在了包围圈内,他抬手示意众人后退几步,腰间的软剑抽出,微颤的剑身反射出湛湛寒光。
大当家微眯双眼,他知道,今日能否逃出升天,要看能不能打赢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姿态随意的提着剑,看着处处都是破绽,好似一个初学武者。
可那箭矢的劲力,若不是他有二十年的外练硬功在身,根本挡不下,此人定是有些本事的。
大当家打定主意要试上一试,双手握住刀柄,横刀向澹台迦南而去。
澹台迦南身形随之偏转,他手中软剑贴着刀身一滑,拨转的刀尖偏移,带着主人直往前冲去。
大当家又试了几招,心下一沉,这人竟是个有真本事的,四两拨千斤的技法游刃有余,叫他摸不到这人的衣角。
好几次他明明后背空门大开,这人也不出招,好似猫抓老鼠般,就想看着他挣扎就生。
大当家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涨红了一张脸,朝澹台迦南冲去,他的师傅曾经教过他一记残招。
澹台迦南陪着过了好几招,不过是看对方招式有几分精妙,想看看是个什么路数,眼见他招式开始重复,便知晓这套出自佛门的刀术,这人只是学了个皮毛。
澹台迦南不想再耽搁时间,软剑缠住刀身使他刀尖偏转,便要反身一剑往他脖颈而去。
正在澹台迦南变招之际,后背袭来一阵阴风,他脚下连踏数步,身形如落叶翩飞看不出下一步落点。
九环大刀在大当家左右手中灵活转换,省去变招的时间,可以更快的速度欺进敌人面前,他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好似已经看见又一高手败亡在此招之下了。
下一瞬他眼前一花,澹台迦南即便是背着他,依旧以诡谲的轻功躲开了他的连招。
大当家心知不能叫他从被压制的局面里脱身,心一横,手里的九环大刀猛力甩出,直往澹台迦南的后背心而去。
所谓一力降十会,澹台迦南手里的兵刃太软,再精妙的手法都在此刻被压制了一瞬,他的右侧脸颊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澹台迦南面色一变,他下意识想到柳无依最喜欢这张脸,若是留了疤她会不会不高兴?
怒意顿生,澹台迦南反身看向大当家的目光,难看到了极点,他两步踏至大当家身前,手里的软剑缠住大当家甩出刀的右手一绞,一截右掌掉落在地。
大当家浑身颤抖的捂着手,忍不住半跪在了地上,痛呼声响彻整个山坳。
然而这只是酷刑开始,并不是结束。
何勇怜悯的看着被自家督公拿来撒气的人,心里则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