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靳识越发消息,他不是回“嗯”就是回“随你”,因为怕打扰到他,断断续续发了十来天,结果却发现他私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他都不愿意理她,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尊心,贴上去。
他多擅长颠倒黑白,明明是他不理她,到头来却变成了她冷落他。
靳识越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连厘,看她鼻尖慢慢变红,声音罕见地变哽咽,一声一句都在控诉他。
他的四肢百骸好似被毒虫腐蚀咬啮一般,难以言喻的闷痛感自心脏滋生且愈来愈剧烈。
比枪子从血肉之躯穿过还要难以忍受。
靳识越低头,脑袋垂在她肩膀,他手臂紧紧箍着她腰,连厘挣脱不开。
“连厘。”
靳识越声音低到不行,说不上的隐忍克制。
“跟你道歉,不气了,行不行?”
不可一世如靳识越,傲了二十七年,没低声下气过。
然而连厘并没有征服感,而是有些莫名的不适。
像有条细线挂住了她的胃,绷得不算紧,细得几乎无法察觉,但就是闷闷地吊着。
连厘细眉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没说话。
靳识越修长指骨捏她下巴,额抵着额,呼吸灼热迷乱,他稍微偏头,错开鼻峰,攫住她的樱唇。
唇瓣相贴间,嗓音性感惑人:“早想在车上亲你。”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是如此强烈,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容忽视的荷尔蒙。
连厘忍住诱惑,偏过头,靳识越的薄唇擦过她唇,印在她脸颊上。
两人那晚没有吵闹争论,也没有阴阳怪气,尖酸刻薄,彼此平静的面对,却造成了冷战的局面。
表面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一个说公开,或者另一个说不公开。
但他们都不会后退。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俩在那时候,竟然默契地选择了各自冷静,避免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如今再见,听到靳识越的道歉,连厘心底里上下起伏,捕捉不到的烦躁就散了。
因为他,她心底那点不舒服的躁意顷刻消散。
原来,人真的可以是灵丹妙药。
连厘可以想出一万条理由拒绝别人,但当她面对靳识越时,只剩下本能地接受。
可他们不能老是这样,潦草把矛盾揭过去,然后下次再发生差不多的问题。
靳识越俯近了一些,鼻峰轻轻蹭着她,与她呼吸交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有了微妙的变化,浓烈、危险、炙热,又极其锋利地朝她扑来。
鱼水之欢之后就是如此,熟悉彼此的身体,仅仅简单触碰便能勾起旖旎氛围。
连厘在想如何解决根本问题,沉吟思索时,脖颈蓦然生出闷痛感,她鼻腔不禁溢出闷哼。
连厘不善地瞪他:“你干嘛。”
哪有人道歉还咬人的。
靳识越笑了,唇角翘起的弧度漫不经心。
“你不问我这些天去哪里了。”
连厘道:“我对你在哪里玩不感兴趣。”
“问。”靳识越掌心掐了把她腰窝,专挑敏感处捏,惹得连厘身子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