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驾驶室的黑衣人是凌宇。
他朝她憨笑:“连小姐,回家吗?”
连厘思考两秒,才把玺上院跟家联系起来,她点头:“嗯。”
最近凌宇总是会突然出现,连厘大致能猜到是靳识越吩咐他跟着她,保护她的。
连厘坐在车子后座,将礼袋搁在身旁,从包里摸出手机给靳识越打电话。
嘟嘟嘟响了一阵子,没人接听。
她眨眨眼,熄屏,正要把手机塞回包包里,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车子隔音好,连厘将手机放在耳边,清晰听见那端男人冷淡的声音:“打我电话,一次打不通不会打第二次?”
“你在忙,打一次打不通,再打就不礼貌了。”连厘说。
靳识越都听笑了,低沉磁性的笑声经由听筒传出,音波似羽毛撩拨耳膜,痒痒的。
“礼貌小姐。”他懒洋洋道,“我跟你谈恋爱,你跟我谈礼貌?”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呢。
连厘仔细回忆,发现这句话是她之前用来堵他的。
都没过去多久,回旋镖就打中她了。
三米之内必有答案,连厘自己说出口的话,自然有应对措施:“打电话和挂电话又不一样,电话不能一直打,却可以直接挂。”
靳识越轻哼声,听起来酷酷拽拽的:“找我什么事。”
连厘问:“你之前给我打电话是有事情吗。”
得,她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情绪。
连他第一次故意没接她的电话,准备等她打第三通再接都没察觉到。
靳识越嗓音散漫:“在家乖乖等我。”
连厘不是很懂他的用词,在家等他就算了,乖乖等是个怎么等法?
但还是应声:“好,你几点到。”
“六点。”
“那我们一起吃晚餐。”
“行呗。”靳识越声音懒懒的,隐隐含笑,“没有我,你都吃不下饭。”
连厘:“???”
连厘不明白他从哪里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他人的声音,在喊靳识越,她没多聊,同他道别:“挂了。”
车子停在玺上院别墅门口,连厘下车,轻轻关上车门,踩着白玉台阶,步伐轻盈进门。
阿姨小心翼翼推着一车架的衣物,瞧见她的身影,眼睛一亮:“连小姐,这是品牌方刚送过来的新款衣服,以前都是靳先生挑合适的,再清洗干净放衣帽间,现在靳先生不在,您要不要亲自挑挑?”
连厘脚步顿住,侧首扫视车架上挂着的女士衣物,若有所思。
脑海浮起衣帽间里一排排的华丽衣服,突然觉得靳识越审美挺好。
连厘说:“我挑吧。”
贴身衣物,她自己择选会比较好。
阿姨问她想吃什么水果喝什么饮料,连厘说草莓和橙汁吧,在梅老那里吃了糕点,来点微酸的解解腻。
连厘挑完衣服,由专人负责洗干净熏香再挂进衣帽间,她喝完橙汁,距离靳识越回来还有两个小时。
连厘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刷着刷着,眼皮灌铅似乏重,困意席卷而来,抵挡不住,不知何时睡着了。
靳识越回来,就看见他女朋友盖着羊毛毯蜷在沙发里,睡得正酣。
沙发宽大,而她纤瘦清薄,瞧起来小小一团。
靳识越走过去,大手拄着沙发背,俯身凑近,端详连厘的睡颜,她睡容恬静,白皙脸庞透着淡淡的薄红,像是光线折射、反射再折射出的艳丽光影。
他长指撩了撩她面颊的碎发,轻轻捏她的鼻尖,睡梦中的她皱了下鼻子,似是不悦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