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一站上屋顶,箫飒和司徒便有机会安宁度过好几周,由此看来买只鸡的费用虽高昂,可是有支出的必要。
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箫飒和司徒隔着一道矮围墙在自家院子里练功,拿着扫把和挑衣服的竹竿当枪使,可尽管这样,气势依旧如虹,差生才文具多。
他们的眼神像两把锐利的长枪,手和腿肌肉绷紧在空中或地上画圈圈,时而来个腾空跳跃,时而来个空翻侧翻,他们的基本功练得如鱼得水的扎实,每个动作连贯铿锵。
昔日他们是船员,这些比比划划的基本功早已练就,基本功不讨论造诣搞不搞,因为基本功不是一次练好了便可以终身不练,随着日子基本功应循序渐进,这是万万不可懈怠一天的。
他们额头密布渗出豆大的汗滴,汗如雨下,浇灌了脚下踩得夯实的泥土,糊了一层稀泥,他们的脸被气血冲刷得红过熟透的西瓜肉,为了未来努力的人樱桃一样红的脸该是甜的吧!
每次将手中扫帚或竹竿使出,他们都不遗余力,双脚分开站立,肌肉坚实,一踩地面,便撩起万千泥土灰尘,手上的肌肉也很发达,相连的肌腱想必也是很坚韧,他们曲着的手向前一伸,恍如老鹰的翅膀张开,苍劲有力抵御着气流冲击。
忽然,屋顶的公鸡躁动不安,在楼顶上扇着翅膀左摇右晃,几根鲜艳的鸡毛飘在空中像一道移动的彩虹,让人惊奇的是,它发出了猪被杀时发出的声音,激起一股浓烈的土腥味。
屋顶下滑落几块物体砸在地上,起初箫飒以为这是掉下来碎掉的瓦片,凝目一瞧,原来是小石子,有人攻击它,因此把这个房间闹得鸡犬不宁。
前几日,何落姿到来送给司徒莫测一只狗,它现在正在篱笆内吠叫,都说狗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出来者是好人坏人。
有人在门口砸公鸡,箫飒和司徒齐齐把幻想中的长枪向背后一刺,看到扫帚和竹竿对准的人,他们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怎么来了?”箫飒无精打采地看着门口的箫不安,她好像把这当家了,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你们歇歇吧!”笑得甜蜜,箫不安把手举在头前,五指并拢抓了抓脸,真是种奇怪的打招呼方式。
箫飒脱了只鞋子朝屋顶的公鸡扔去,箫不安来这么多次了它还认生,没脑子。公鸡被鞋子击中惨叫一声,将腿一蹬鞋子踢回给箫飒,还希望能将功补过,然后它重心不稳从屋顶的背面倒过去。等它清醒过来,它会飞回楼顶的,这是它和箫飒这位铁哥们培养多时的默契。
“不用管它,说吧,你今天来又想干什么?”箫飒愉快地拍了拍脏兮兮的手。
司徒将竹竿一收,撑着身体大喘气,接着拿起水瓢喝水等待回答,天气炎热,酷暑难耐。
箫不安举起两只手紧握的两个土棕色布袋,“前几日看你们园中荒凉,特地去北岸一趟,在孟婆的植物商店里购买了两袋向阳,这是一种会向太阳生长的美丽的花朵,什么季节都可以种,半年内便可开花。”
“向阳,是不是结向日葵果实的那种!”箫飒志得意满。
“错了,向日葵那么老土,你对向阳的理解知之甚少,待会儿边种边和你说。”箫不安的好心司徒总不想接纳,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带他们熟悉植物的种子来,只要有绿色院子都是生机勃勃的,要什么贵重的呢。
“好吧,我们种花,我的手不用洗了。”箫飒的手时张时合,向箫不安舞弄张合。
箫不安不多理箫飒这个幼稚鬼,将右手一袋种籽扔给隔壁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司徒,“你也种点吧,点缀院子会很好看的。”
司徒知道这并非用来美化那么简单,他又是不置可否地点头答应,不安和箫飒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起掘土放种籽浇水,可他只是一个人默默耕耘。
“司徒,箫飒,干活吗,勤劳的哥俩。”司徒往门前一看,这阵子难得一见的何落姿,他涌起了某种神来的感动。
“你来啦,正好人手不够,帮司徒种花。”对箫飒来说,今天的天气和心情都格外晴朗,也许是因为种花,所以有了返璞归真尽享田园趣味的滋味。
何落姿和司徒的关系明显比她和箫飒的关系好,并非每个人都对没心没肺的箫飒青睐有加,她就是其中之一,她似乎在逐步想把单纯的司徒攻陷,为此箫飒老觉得她城府深。
箫不安往后面一望,正遇何落姿锋刀似的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一种敌对的滋味慢慢在口腔里爆发。
她们两个人似是而非的眼神笑里藏刀,脸上挂着笑容,双方都知道那很阳奉阴违,嘴角上翘有了想把对方当稻草割除的弯镰刀角度,明明陪着不同的大男孩,却有着如同情敌的缤纷纠葛。
她们的眼神错过,何落姿走到司徒身边,司徒也不小家子气,老熟人了,该做什么就叫她做。
司徒用小铲子在翻好的新泥上掘个坑,何落姿抓了几粒种籽,快投入坑中时多举在眼前看了一眼,之后迅速放入泥土中覆上泥土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