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伊听着赵君玄口中流淌出的诗句,心中的感动如同潮水般涌动。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轻轻咬着下唇,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赵君玄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怀抱中。
赵君玄微微一笑,温柔地环抱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感受着她的心跳和呼吸。
看来,用充满文艺气息的方式撩拨情窦初开的少女,放在任何时代都不过时。
两人的身影在院子里相拥的场景显得格外和谐,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
“教官,你真好……”
陈念伊红着俏脸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抬起头,望向赵君玄,眼中满是爱意和依赖。
就在这时,两人的身后传来陈德厚的苍老声音:
“你们两个,当老夫死了不成?”
陈念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脱离赵君玄的怀抱,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自己爷爷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迎着陈老爷子那吃人的目光,赵君玄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恭敬地向陈德厚行礼:
“陈老,晚辈赵君玄,冒昧来访,还请多多包涵。”
陈德厚冷哼一声,然后缓缓走到两人面前,来回踱步,出言教训道:
“孔圣人曰:‘发乎情,止乎礼’,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陈念伊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爷爷,心道:爷爷这个老古董,又要开始教训人了。
不知是以前上了私塾的缘故,还是大半辈子在鲁省成长的经历,自己爷爷格外崇尚孔孟之道,整个人显得古板迂腐。
因此,他最看不惯现在的年轻男女,在大街上公然搂搂抱抱,甚至做出更亲昵的举动。
每当看到时,都会感慨世风日下、礼崩乐坏。
赵君玄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应:
“陈老,您所言极是。然则,发乎情,止乎礼,乃圣人教化世人,勿使情感泛滥,非谓情感本身为恶。”
“今我与念伊情投意合,彼此倾慕,乃人之常情。且我二人并未逾越礼法,只是在情之所至时,互诉衷肠,又何错之有?”
“再者,时代变迁,礼法亦应随之而变。若一味拘泥于古礼,岂非固步自封,难以进步?”
赵君玄清楚陈德厚这个老登的尿性。
燕大史学系出身,仗着读过几本圣贤书,就喜欢引经据典、搬弄些酸臭儒生的理论。
要是在言语上落了下风,那这老头就打心眼地看不起你咯。
一番话下来,赵君既表达了自己与陈念伊之间的情感,又巧妙地反驳了陈德厚的古板观念。
怼得陈德厚哑口无言。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辈!”
陈德厚虽仍面带不悦,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刚刚赵君玄给陈念伊作的诗,他也看得出来,这年轻人非比寻常。
诗文出众,相貌堂堂,面对自己的质问不卑不亢,倒是有那么点他爷爷的风骨!
陈念伊生怕两人吵起来,连忙拉着陈德厚的胳膊撒娇道:
“爷爷,教官是为了我来咱家的客人,你就别为难他了,好不好嘛!”
陈德厚宠溺地看了孙女一眼,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赵君玄,淡淡道:“好了,进来吧。”
说罢,便自顾自地朝着别墅里走去。
赵君玄提着礼物,跟着前面的两人来到客厅。
陈德厚摘下帽子,坐在沙发的主位,陈念伊、赵君玄则是规矩地坐在客位。
“去,把我茶罐里的那点碧螺春都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