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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骋闻言失笑,单手拨弄算盘珠,玉质的盘珠在指尖发出噼啪的清脆碰撞:“我与她有血亲,怎么不能将此交给我呢。”
燕羽衣闻言,抽走他手中的算盘。纯金打造,盘珠是羊脂玉的料子,第一排甚至还用了水头极好的翡翠做装饰。
“在西洲,太奢侈是要被抄家充国库的。”他甩一甩算盘,玩笑道。
萧骋:“国库空虚,惩治贪腐抄家充公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受灾的郡县等得起吗。”
燕羽衣似笑非笑地,佯装做了个将算盘踹进怀里的姿势,转而与萧骋面对面,倚坐在他面前的台前,身后是成山的账本,浅紫缎面的里衣,在光的百般折射中,呈现出类似于珍珠般的色泽。
他掀起眼皮,由上至下地打量萧骋,直至看到男人眸色了一个度,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
方才再度启齿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所以今日是找本王借钱,不是为了捉奸?”萧骋用膝盖抵住燕羽衣的小腿,整个人完全倒向椅背。
一口一个捉奸地叫着,这种词也就只有萧骋说得出口。
本就是头脑一热跑来独步春,燕羽衣自个都不清楚是不是昨晚吃错了药,听说萧骋人在这,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他不由自主地抱臂,佯装思索,心中却乱得很,大脑更白茫茫地完全没有头绪。
那么多过往经历,萧骋是怀着什么心情质问自己?
某些断断续续的争吵,对峙之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提问,像是条断掉又重新融合的丝线,将记忆里的所有关联起来。
与其说是当时他是在逼迫萧骋做选择,倒不如是给自己缓冲的机会。
萧骋带着记忆,度过了这么多年。
而他呢,才捡回不久,甚至因公务没来得及细想。
燕羽衣习惯性地往腰间烟袋摸去,却莫名抓了个空。他低头看着左手,才意识到今日是临时出门,只穿了常服,什么都没带。
况且……他很早就戒烟了。
从请回计官仪,前往边塞镇压叛乱开始,烟瘾好像就没有再犯过。无论是有意或者无心,他确实很久都没见过烟杆放在何处了。
手就那么不尴不尬地按在腰际,萧骋像是看出燕羽衣心思,摊开手掌,冲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我这有。”
“什么。”燕羽衣愣住。
萧骋睨着燕羽衣的表情,也笑:“独步春最畅销的,除了办事助兴用的酒,之后便是谈论要事时抽的烟。”
“什么都有,只瞧燕将军想要什么。”
“但。”男人话锋一转,“想来这里管事的大概是没有那个本事卖给燕将军的。”
燕羽衣重新收回手,撑着桌角最尖锐的地方,“为何。”
萧骋这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指了指自己:“因为这里的老板不想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