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毫不犹豫地认为,萧骋会在马车上便将自己完全吞入腹中。
“萧骋。”
“萧骋,等等。”
“萧骋我真的……真的有点不太行……”
燕羽衣捂住萧骋的嘴唇,刹那,指尖便被萧骋极其轻巧地咬住。
那双素来深邃且毫无人气的眼睛,此时完全被情欲笼罩,仔细看,其实他眸中红血丝很多,像是熬了很久的样子。
但从上车后,萧骋便对燕羽衣的所有要求视若无睹,仿佛完全将他的话当耳旁风。
想到这,燕羽衣倏地怔住,心脏陡然抽痛。
是啊,他的耳朵,在被折露集中摧残后的听觉,现在还能有多少能用。
他自己当作的正常生活,或许只是因身旁所有人都在刻意地迁就他,或者在权力中屈服他。
而燕羽衣忽然停止配合,自然也引起萧骋的注意。
大概是以为燕羽衣又莫名在生气,于是开始主动整理他凌乱的长发,并哑声道:“那日我来将军府,小羽,你为什么将我赶出门去。”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挪开过燕羽衣。
被他这么凝望着,燕羽衣才发觉,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萧骋。
他好像在此之前,从未对他的过往产生过兴趣,将他作为能够利用的亲王,无论是在床上,还是朝堂,每一步都带着极端的目的性。
如果对对方心存保留,又如期盼他能毫无保留。
但很明显,有关萧骋的这部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想提及。
既然这是他的伤疤,那么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该主动提及。
燕羽衣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发音,以及嘴唇开合的弧度更大些,模棱两可地说:“那天我心情不好,见了很多人。”
“是因为严渡吗。”萧骋又说。
燕羽衣点头,但也摇头:“严渡这件事,如果你放心的话,就由我来解决。”
“为什么。”萧骋顺着燕羽衣的方向躺倒。
两个人又抱在一起。但这次是燕羽衣捧着萧骋的脸,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手肘撑着身体,极轻的吻了下萧骋的脸。
“我大概知道他想要什么,那天离开后,他对我透露了很多。至少能够确定,他和方培谨不是一条心。如果想要推翻折露集,可以尝试与他合作,但得通过我。”
这是燕羽衣对萧骋的条件。
他可以完全帮助他,但必须避免萧骋与严渡接触过多。
兄长较之从前,似乎变得更加严厉,但燕羽衣能够确定的是,他不会伤害自己。
那么只要自己在其中周旋,萧骋便不会直接与他产生摩擦。
毕竟当年屡次向陛下建议,派兵夺取大宸十城之地的是兄长,提出联姻的也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