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你疯了,你你你、你想谋反吗?”卫冲尽自己所能拿出最有威严的语气,希望能震慑住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女恶鬼一般的皇妹。
“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是你们疯了。”卫岚越逼越近,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她手上的刀一样没有温度。
“好妹妹,事已至此,你就接受现实吧……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刀剑相向呢?”王瑾心像个小兔子一样缩在卫冲怀里,声音小得好像不是在劝卫岚,而是在劝她自己。
“你们以为你们下作的手段得逞了吗?不,你们太天真了。你们猜猜,那个想要爬上我床的畜生,是死是活呢?”卫岚终于走到了卫冲和王瑾心的面前,她狞笑着,用一种瘆人的语气问道。
“你把我哥怎么样了?”王瑾心紧张道。
“放心,他很好。你们若是乖乖听话,你们也会很好。六哥,我待你如何,你心里竟一点儿数都没有?”卫岚冷冷地盯着卫冲的脸,盯得他说不出话来。
帝后二人穿着寝衣,长公主浑身湿透,双方本该一样狼狈,可现在,只有一方对另一方的压迫。
卫岚看着王瑾心那张精于算计的脸,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与五年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是她对吗?一定是她!是她改变了你。六哥,从前你是个多么好的人,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卫岚突然发狂一般将刀尖指向王瑾心。
“不是的不是的!”卫冲连忙将王瑾心护在了身后。
“六哥,我一心一意扶持你,没想到换来的是今日这般不体面。”卫岚举着刀的手有点无力,刀往下沉了沉。
“什么扶持,你不过是看陛下秉性纯良好操控,想让他当你的傀儡罢了。真可笑,哪朝哪代能出这样的事,长公主提着刀来帝后床头兴师问罪,真是奇耻大辱。这皇后我不做也罢,主意是我出的,事儿是我办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卫岚,你要杀便杀,我希望用我的鲜血换来陛下的觉醒!”王瑾心突然冲出来扑到刀下,义正言辞地说了一通。
卫岚笑道:“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手起刀落间,突然响起卫冲的一句:“朕有萧叹的下落!”
卫岚停下手中的刀,挑眉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皇妹,都是一家人,何必动刀动枪?今日朕得到了寻找萧大师的重要线索,本来想……”卫冲本想喋喋不休地讲起前因后果,忽间寒光一闪,架在王瑾心脖子上的刀就到了卫冲的脖子上。
他立马道:“青霜剑,青霜剑在不夜坊!”
“你早就知道了,什么不说?”卫岚狠狠瞪了卫冲一眼。
这时候,她的酒劲儿渐渐过了,忽然觉得自己太冲动、太荒唐了。
原本她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所以什么都不怕了。可现在她有萧叹的消息了……
“皇妹,今日之事是朕和心儿不对,我们有私心。朕也十分后悔……”卫冲竟开始道歉了,每一句话都说得那么恳切。
卫岚突然明白了帝后二人的顾忌——长公主本就权倾朝野,要是身边多了个萧叹,强强联合,对帝后何尝不是一种威胁?所以卫冲一直以来并不希望萧叹被找到。
“六哥,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可你们有错在先。我从未将您当成傀儡。可是六哥,成为仁君绝非易事,我总想着能时时劝谏您,我是怕您年少懵懂、行差踏错……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把手伸得太长,让你们误会。陛下,皇后娘娘,我答应您们,等我找到了萧叹,我会和他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既然卫冲给了卫岚台阶,卫岚便顺势下了。
兄妹二人只怪喝酒误事,影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