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客厅,清洁起来也很快,揭开盖布的沙发看上去很新,只要把沙发布拆下来清洗一下,它会焕然一新。黑褐色的地板打上蜡,闪闪发亮。客厅的背景墙上有两个相框,相框里的黑白照片上各有一个人,一老年人一中年人两张遗像。相框下面是香案,香案上还有一个小香炉……
我用钥匙打开了套房的门。
我叮嘱他们要仔仔细细地打扫一下这个房间,鱼姐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
我把桌台上那两幅油画挂在书房的两面墙上。书柜上稀稀拉拉地放了几本书,我拿起一本掉了书皮的书,随手翻了一下,是本关于产后保健的书,纸张都泛黄了。摆钟的电池我也换了,时间校正在4点32分。
等他们做完保洁后,我锁好门。男的又问,窗帘,你也洗吗?
女的补充说,家纺物品,我们有取货和送货服务。
我问,价格呢?
男的说,按斤收费,洗窗帘每斤四元,洗地毯每斤五元,床上用品每斤六元。
他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又问,洗后多久送来?
他答,两三天吧。
我说,负责安装吗?
他答,负责到底。
好吧,那就洗吧。
傍晚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家纺市场,买回蚊帐和被褥,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我不想去住地下室里四五个人挤在一起的旅馆房间了。
夜晚,四周的喧嚣突然安静下来,虫儿哼着的夜曲催我很快入睡。
3
几天后的下午,保洁员送来了窗帘,一共花了两百多元。
他说,窗帘还有点儿潮,挂上去展开后很快会干的。
我问他,你跟鱼姐好像很熟。
我们给她的这栋房子做过几次保洁。
我又问,以前这里住人吗?
几年前有个老人住在这里,后来再没有见过,可能去世了。
哦。你还见过她家里其他人吗?
没有,上次来保洁还是两年前的事。
我突然对鱼姐充满了好奇。
我在楼上那个套房里,仔细看了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她儿子吧?
我只是猜测。
这些天我也没什么事可做。我把院里的杂草锄掉,种了夜来香和菊苗,把石槽洗净后养了几条小锦鲤。隔壁院子的凌霄花已探头过来,它们开着小红花。
我坐在柿子树下,偶然听到邻居在聊天。
女的说,隔壁好像有人住了。
男的说,是吧,前些天看到有人擦玻璃。
女的说,以前住的老人前些年死了。
男的说,早些年,她男人也死了。
女的说,她还有一个儿子。
男的说,他们大概是回来了吧。
女的说,有人住,总算好事。
男的说,半夜时常听到那楼里有莫名其妙的响声。
……
关于鱼姐,我粗略听来了这些话。